,但合德翻过来将薄子夏压在身下,轻轻吻住了她。
起初动作十分轻柔,而后合德便用力地去啃噬薄子夏的舌尖和嘴唇,一如合德曾经以这种方式去爱薄子夏。
口中渐渐有了血腥味。
薄子夏开始以为是自己哪里被咬破了,后来才发觉那是合德口中涌出的血,亦带着冰冷的味道一般,被她咽入了腹中。
两人终于分开时,彼此都气喘吁吁的,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是薄子夏听到了合德细细的啜泣声。
窗外的月光冷而干净,合德伸手拥住薄子夏,就像是拥住所有落入怀中的月光:“姐姐,我真不愿与你分开……”
两人仰躺着,手牵在一起。
合德的身体虚弱,但是她却不停地说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她说自己家以前也是富贵人家,只是家道中落了。
她还说其实自己很小的时候是见过她父母的,两人好像都得了很重的病,开始还能扶着墙走出房去晒太阳,后来就只能直挺挺躺在床上地喘息。
有一天合德清晨醒过来,听到母亲在哭,然后街坊就用门板将父亲抬走;第二天清晨,母亲连哭声都没有了,到了晚上母亲也被人抬走。
从那之后,合德就开始厌恶清晨,因为她惧怕长夜过去之后,就又会有什么人永远地离开她。
合德依稀记得自己有一个叔叔,所以后来有个男人踏过她家破败的门槛,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以为那就是她的叔叔。
但是那男人很严肃地纠正了她,说自己只是她父亲的朋友,听闻她父母双亡甚是可怜,便接她离开这里。
合德说,那男人就是婆雅稚。
“你知道,婆雅稚让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合德问着,语气有些悲哀。
“不知道。
”
“他让我模仿一个女人的说话语气,走路姿态,模仿她的一切。
那个女人就是白瑜,但是白瑜当时已经死了。
”合德说着说着,忽然冷笑了起来,“婆雅稚画了许多白瑜的图画,他自己画,也请画匠来画,然后让我去学。
可是我怎么学,他都说不像,无论怎样模仿,我都只是我,而不是白瑜。
直到后来,婆雅稚说,罢了,做不成白瑜,还是做舍脂吧。
”
薄子夏回想了一番合德说话时阴森森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模仿白瑜未遂而造成的。
白瑜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她是白袖萝的母亲,不知身上有怎样的气质,能让凌令灵和婆雅稚都为之着迷,进而为她反目。
“后来婆雅稚就碰上了白梦珏。
也许白梦珏很像白瑜吧,毕竟两人是同族姑侄。
婆雅稚太包容白梦珏了,大概真的把白梦珏当成了白瑜。
白梦珏可以住在修罗道之外,可以随时调用修罗道的人马。
她对于我而言是威胁,却也是机会。
我想,能坐稳舍脂的位子,也不容易吧。
”
合德顿了顿,好像是在想后来的事情:“然后婆雅稚就打算对厉鬼道下手了。
他让我先混入厉鬼道,但是厉鬼道主到底对我存疑,没有让我上山,而是拜托你来照顾我。
见到你之后,我一直都在想,想了三年都没有答案:这究竟是我之大幸,还是我之大不幸呢?”
她干笑了两声:“在见到你之前,我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婆雅稚完全信任我,然后在修罗道活下去。
那时候年纪不大,能活下去就行了,至于别的,我都不曾去想。
看到你之后,我突然明白婆雅稚说过的,命中终会遇劫的含义。
”
薄子夏一直沉默着,合德就自顾自往下说起来:“起初我不感觉高兴,一点都不,我只觉得害怕。
你是厉鬼道的人,而我是修罗道的。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