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川喜欢有生气的笔触,因为他笔下形有十分真,魂却只得两三分,无论如何都增添不了。
也许是因为他对“感情”和“欲/望”都有些刻薄,它们也反待他小气,让他笔下只有死气沉沉,画什么都是有形无神的死物罢了。
“院里有芍药栀子牡丹睡莲若干,为何特请蔷薇入画?”覆川偏头看向裴问涓,对方站在一旁一同看画,闻言抬眼瞧过来,眼尾微翘,“因为我想吃酥骨鱼了。
”
“嗯?”
“蔷薇露酒最配酥骨鱼。
”裴溪亭舔了舔嘴巴,馋了。
覆川想象一番,说:“倒是没有试过。
”
裴溪亭分享自己的经验,“浓郁的香料经过熬煮,酥骨鱼汁水饱满,一口下去味道十足的美,但荤腥到底容易腻口,此时若能配上一盏幽香的蔷薇露酒冰镇更好,便是解腻又酥口了。
只是我自己的口味,覆川兄见笑了。
”
覆川不见笑,“那依你之见,邺京哪家的酥骨鱼最好?”
“裴溪亭”鲜少在外吃饭,其中更没有酥骨鱼,裴溪亭哪答得出来?
覆川那双狭长的眼睛正瞧着他,不专注也不轻视,不冷厉也不温柔,平淡随意的,却自然有一种内敛的攻击和强势。
这种不显山露水的压迫感让裴溪亭心里一跳,张口胡诌道:“依我,不赔楼的最好。
”
覆川吃遍了邺京的鱼,稍一回想,“没有听过这家。
”
“远在天边,”裴溪亭挑眉,“近在眼前。
”
覆川意味不明地说:“原是裴老板。
”
“我的酥骨鱼很香,顾客绝对稳赚不赔。
”裴溪亭大方揽客,“覆川兄若不讨厌吃鱼,改日可以来尝尝。
”
覆川问:“不知裴老板在哪座宝地立业?”
裴溪亭指了指脑袋,说:“覆川兄若来得早,请提前找人到鸳鸯馆的青铃铃那儿说一声,我去别地儿借炉灶做。
”
“裴老板为了一单生意,真是努力。
”覆川说。
“生意就是一单一单做起来的,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