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赵四公子的朋友,怎么不早说,我该请云罗少爷来招待您才是。
”
“云罗少爷忙于商行事务,我们买几件衣裳而已,不好劳动?他。
”裴溪亭把莲子百合水喝完了,起身说,“结账。
”
掌柜的说:“您是赵四公子的朋友,我哪敢收您的钱?”
“开门做生意,我没有占贵行便宜的道理。
”裴溪亭挑着?柜台边的扇子架,“认识赵思繁的人多了,各个都来你们店,生意还做不做了……这把扇子我也要了。
”
掌柜的正要拿匣子包装,见裴溪亭摇头,又放了回去,恭敬地将?扇子递给裴溪亭,笑着?说:“真认识还是假认识,关系如何,一说话,基本就?有数了。
我斗胆跟爷套个近乎,猜一猜:您身边这位带的油纸伞,如果我没看错,这是邺京杨柳街‘李家伞’的手?艺,六节竹伞骨,半面花绘,它家用的都是好竹子,工序多,手?艺好,所?以成品是价格高做得慢,有时候一把伞要做大半年,寻常人肯定是不舍得花钱花时间的等一把伞。
再说说爷,您说话简单,下手?爽快,待下温和?,穿着?气质相貌无一不佳,和?赵四公子年纪相仿,又会作画,那与赵四公子引以为友是极有可能的。
”
裴溪亭瞧了眼那把伞,是上回从朝华山别庄出去的时候,内侍给他的,他觉着?好看,就?留下了,没想到?还是把颇有名声的牌子货。
“掌柜好眼力,难怪能做百锦行的掌柜,但是钱我还是照给,赵思繁的便宜,我只会当面占”
“阁下是赵四公子的朋友?”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年轻男声,打断了裴溪亭。
裴溪亭转身,看见一个刚进门的素袍少年,十六七岁,生得目若朗星,若非脸色疲惫,必定是神采飞扬。
少年眼底浮现出惊艳,把裴溪亭看了好几眼才又看向裴溪亭身侧的元方,这一看不得了,只见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又惊喜万分?,竟然猛地抬腿走到?元方身前,“扑通”跪地,亮声道:“爹!”
掌柜和?裴溪亭同时:“啊?”
元方:“……”
夜行
一句“爹”喊得大家都不会了,店里寂静片晌,不知谁的针掉在了地上,清晰可闻。
裴溪亭略带惊讶地瞅着元芳,“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年纪轻轻,儿子都这么大了。
”
元方嘴角抽搐,“别逼我扇你。
”
裴溪亭不说话了。
掌柜脸色青白交加,颤颤巍巍地走到少年跟前,说:“云缎少爷,您认错人?了,这位爷和二爷长得不能说有些相似,只能说两模两样啊。
不说别的,二爷是罗汉肚,您再看这位爷,这小腰,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