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游踪自?来是一等一的沉稳,俞梢云性子虽然?比他活泛得多,却是跟太子最久的近卫,谁都知道不能也没必要多嘴。
殿下心中自?有分寸。
“鹤影。
”
太子的声音传来,游踪立刻推门入内,轻步走?到?琴桌前,捧手道:“殿下。
”
裴溪亭停下动作,太子看了他一眼,说?:“练你的。
”
裴溪亭说?:“噢。
”
游踪目不斜视,说?:“梅花袖箭和假王三已经押入暗牢,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太子看着裴溪亭的手,说?:“杀。
”
裴溪亭指尖一颤,琴音滑出去,余音嗡鸣。
他说?:“手误。
”
“你有异议?”不等回答,太子隔着袖子轻轻握住裴溪亭的手腕,“不是说?了么,手要稳,心要静。
”
裴溪亭叫冤,说?:“我只是一个新手,哪能有那么高的境界?”
太子没有再训他,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摁了下他的手腕,说?:“放松,你是抚琴,不是打拳。
”
裴溪亭做了次深呼吸,再次放松了下来,说?:“我哪有什么意见,就是好奇,您为?何不审问?她们?说?不定?能从她们口中得到?些线索。
”
“鱼已入网,迟早会被?我一网打尽,碾为?烂泥。
”太子看着裴溪亭的侧脸,“你想知道什么?”
“果然?,什么心思都瞒不住殿下。
”裴溪亭偏头回视,“我想知道那个假王三为?何要害思繁。
”
太子说?:“要想从这些刀尖舔血的凶恶之徒口中撬出答案,你便?要比他们更凶恶,你受不住那样的场面。
”
“不是有游大人吗?”裴溪亭眨了眨眼,轻声说?,“请大人帮我审一审,可否?”
太子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倒是会占便?宜。
”
“我有谢礼。
”裴溪亭起身,快速跑出去,又快速跑回来,捧着个包袱走?到?游踪面前,“劳您沾血,我连换洗的新衣服都给您备好了。
您只帮我审审她,审不出来也无妨,就当我欠大人一次人情,以后?诚心相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