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书丝毫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笑着说:“因为你不是你五叔啊。
”
宗鹭愣了愣,说:“我不懂。
”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裴溪亭高深莫测,随后说,“你啊,还是等?明日天一亮就回去吧。
趁着殿下?还没来逮捕你,你赶紧哪来的回哪去,虽然没办法来无影去无痕,但至少态度算是很端正的。
”
“我不想回去。
”宗鹭抿嘴,“五叔和游大?人都来恩州了,我心里担心出了什么大?事,实在是坐不住。
”
“我从情感上理?解你,但是客观来说,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裴溪亭温声说,“假设这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连殿下?都惊动了,那必定是危险非常,你们一老一小偷偷就来了,万一被谁逮住,不是给你五叔添乱吗?你有多金贵,多重要,你自己不知道啊?”
宗鹭沉默了一瞬,说:“裴文书觉得我很重要吗?”
裴溪亭轻笑,说:“你是陛下?和皇后的皇孙,是你五叔一手拉扯教养长?大?的亲侄子,是大?邺唯一的一位小皇孙,你不重要吗?”
太子理?了理?袖子,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裴溪亭偏头端详着宗鹭的神?情,小少年?学着他?五叔那一套,一张沉静的棺材脸,但到底年?纪小、道行浅,比他?五叔好看透多了。
裴溪亭一下?子就猜到了宗鹭在想什么,却什么都没问,只说:“你在东宫这些年?来,殿下?对你也许严厉了些,但那是因为殿下?知道你天资聪颖、自小就懂事,对你抱有期待,想把你养成文武双全的好儿郎。
外?人如何说都不要紧,但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五叔就这样,面上冷淡寡言,看着太冷太不近人情,可摸着是热的,抱着是暖的,心也是软的。
”
“外?头的流言蜚语,我从没有信过,我知道五叔待我好,我也知道他?不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
只是,”宗鹭闷声说,“我有时候还是会怀疑,五叔养着我只是因为我是他?兄长?的儿子,还是因为我自己?”
裴溪亭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五叔呢?”
宗鹭摇头,说:“我不敢问,五叔也不会回答我。
”
“你问都没有问,怎么知道殿下?不会回答你?”裴溪亭说,“如果?是我,我就直接问,哪怕答案不是我希望的、幻想的那样,至少心里会轻松一些。
”
“我怕惹五叔生气?。
”宗鹭说,“我不想惹五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