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点更好。
江桐坐在马路边上,身后的梧桐树上贮存着夏日特供的悠长蝉鸣,一声连着一声,和愈来愈快的心跳发生了某种强烈地共振。
他侧过头去看高坤,这个人像是某种野蛮生长的植物,或者是动物,总之是他没有见过的那种。
锋利的眉眼,温柔的内心。
“你在看什么?”
“看你……”
夏习清忽然醒悟,自己刚刚混淆了。
这样的对话只会发生在夏习清和周自珩的身上,不会发生在江桐和高坤的身上。
“对不起。
”夏习清抬手想扶住额头,但又很快放下来,匆忙站起来跟工作人员道歉,“重来一次吧,我刚刚忘词了。
”
尽管他这么说,可周自珩却看得分明。
刚才那一段高坤说完之后江桐是没有词的。
他的眼睛望着明显有些沮丧的夏习清,心里产生了一种臆想。
昆城在那头道,“没事,我们再来一条,还是从那个地方开始。
”
就在夏习清准备复位的时候,周自珩又开口。
“对不起,刚才是我说太多了,影响你状态了。
”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夏习清忽然就慌了,仿佛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被人生生扒开外衣,马上就要揭晓一样,他不经思索便开了口,“没有。
跟你没关系。
”
话说得太快,倒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覆水难收,反正都说到这份上了,夏习清干脆说得更过分些。
“我都不记得你刚刚说什么了。
”
紧紧地包住自己的壳,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来。
他第一次这么害怕。
“Action!”
“你在看什么?”
听见高坤的话,江桐撇过头,没有任何回应。
事实上,他很想狠狠地质问面前的这个人,问他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跟踪他,为什么想杀他。
如果他可以顺顺。
利利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他一定会质问。
可他没办法。
想到这里,江桐只想安静离开,上次这个人也没有真的杀自己,这一次救了他,算是相抵,以后再也别遇到就好。
又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眉骨伤口的血仍旧没有完全凝固,血已经淌到了脸颊。
除此之外,他的指关节也磨破了皮,嘴唇破开,下颌骨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