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你了,想起来就哭,一哭就说,我家三儿怎么没来啊,他爸爸当了大官,不认识家里人了。
以后跟大街见了,都不认识三儿了。
”
高橘子炸油糕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忙活了起来,赵学军看看妈妈,伸手搂住自己舅舅的脖子,眼泪开始不要钱一般的噼里啪啦的往外掉。
“呦,这是咋了,三儿咋掉金豆儿了,是被欺负了?不怕!舅舅给你出气,是谁欺负三儿了,咱找他们去。
”
高橘子伸手揪下挂在一边的毛巾,给赵学军抹了一把脸,蹲下看着他“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这小子蔫坏。
”
赵学军抹了一把鼻涕,伸手搂住妈妈的脖子:“妈,不要回姥姥家,你一回去就哭,你一回去就跟爸爸吵架,你一回去晚上就不停的哭,我爸爸一直叹气,爸爸也不想跟你吵架,奶奶身体不好,要钱检查身体。
你又没钱,姥姥家也没钱,妈妈,能不回姥姥家吗?我怕你哭,怕爸爸骂你。
”
高果园呆了一下,蹲下,取出一盒不带嘴的香烟,拽出一根,放进嘴巴里,那烟叫马缨花,二分五一盒,看样子,舅舅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姐,为那三千块,遭难了吧。
”高果园吸了一根烟以后说到。
高橘子继续炸油糕,手脚不停。
“我知道,咱老高家,连累你了,前年我结婚,去年咱三妹,还有今年二小结婚,这都是花你的钱,上次,我回家才知道咱爸打你了。
”
赵学军抬起头,看着母亲的后背,他从不知道妈妈挨过姥爷打。
“没事。
”高橘子抹了一把眼泪,又把一把将要抑制不住的清水鼻涕抹到一边的炉子台边,吸吸鼻子,一边忙乱,一边说:“自己个的老子,打也就打了。
我……只是对不住人家老赵家,别人娶媳妇,养儿,伺候老娘。
我这个媳妇败家拖累,啥都往娘家倒,这是赵建国,要是换了别人,早过不下去了。
”
高果园蹲在地上,双手在脑袋上抓了几下,也哭了。
“姐,你说可咋办,现在就是把老高家,砸碎,卖了,也还不起。
”
高橘子拿起筷子,夹了几个油糕搁碗里,递给自己的弟弟苦笑一下:“咋办,赵建国能把我卖了?这可是新社会。
果园,我不回去了,你也看到了,我回去,生事。
”
高果园没说话,也没再劝自己姐姐,小厨房里,偶尔会响起油糕落入油锅的声音,高橘子又炸了一会,终于憋不住的开始唠叨。
“最起先,只是说拿去用用,我信谁能信不过自己的老子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