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没什么,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跟着书里的角色叫姐姐,就连“姐姐”本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年轻弟弟偷懒撒娇,挺可爱,但易恪觉得有什么。
彼时的庄宁屿整个人都被拢在太阳里,照得他只剩下一个虚金色的影子,宽松的毛衣领口下是一截洁白脖颈,喝果汁时,喉结会随着吞咽动作小幅度地上下动,嘴唇被冷气冰得湿润泛红。
易恪垂下眼眸,视线落回书上,却没看进去半个字,只在当夜的梦里氲出一片潮湿泥泞的玫瑰香。
他确实没法抵抗对方任何刻意或者不刻意流露出的柔软姿态,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欲念,兵荒马乱。
这一晚,庄宁屿使劲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把易恪哄回去睡觉。
胸前被对方眼泪洇出的痕迹还未消退,湿潮触感像一股冰冷又微小的电流,贴着皮肤攀窣窣爬遍全身,带得手指一起哆嗦,半天硬是没解开衬衫扣。
偏偏电话又在此刻突兀响起,细针尖锐刺进脑仁,庄宁屿裹着轻飘飘的空虚心跳抓过手机,在看清来电人是谁后,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抓了两把头发,又随手扯过靠垫挡在胸前,最后一屁股端正坐回沙发:“妈。
”
钟毓眯起眼睛,审视着屏幕里形迹可疑的儿子,略带狐疑地问:“你谈恋爱了?”
庄宁屿一口否认,你这女同志不要造谣,我在规则区里。
钟毓觉得这又不是问题,组织难道还能阻止你在规则区里谈恋爱。
庄宁屿面无表情:“没事我先挂了。
”
“好吧好吧,再陪妈妈聊会儿。
”
钟毓妥协。
她和丈夫都是动物学家,这些年一直在南美洲搞科研,平时全靠视频电话和儿子联系,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手机信号,她关心地问:“这次是什么规则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