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行驶着,荆澜挑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并没有再多说话,只在中途假装找东西转了个身,见庄宁屿手里的汤盅已经快要见底,这才放心地坐了回去,给狐朋狗友回了一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放心。
易恪放大手机上的图片,是荆澜刚刚发过来的“OK”证明。
图片里的庄宁屿正靠在椅背上,神情极度放松,街边路灯散出的光芒温柔拢住他的眉眼,像一幅暖色调的油画。
易恪用食指指背蹭蹭对方的鼻头,然后笑了一声。
病房的窗户刚才被庄宁屿打开了一条缝他对“透气”这件事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此刻正好让“滴滴答答”的美妙雨声飘进来。
庄宁屿住在第十五区的一处老式商品楼,叫福星苑,没有小区,单元楼门直接临街。
这一带生活气息很浓,差不多能二十四小时通宵吃喝玩乐,眼下已经快到凌晨,周围依旧充斥着沸反盈天的热闹叫卖。
荆澜把人送到之后,又在原地停了半小时,直到确定并没有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附近,才放心地让司机开车走人。
司机是荆家的一门远房亲戚,已经照顾了荆澜许多年,两叔侄关系很亲。
他问:“刚才停在医院门口那辆迈巴赫,是傅寒的吧,他怎么会去看小易?”
荆澜啧啧一句,随口敷衍:“大概是为了看别人。
”
司机皱眉:“你还是提醒一下小易,别和傅寒扯上关系,最近傅家不太平。
”
“这事不用我提醒,”荆澜伸了个懒腰,往后调了调座椅靠背,“放心吧叔。
”
福星苑201,庄宁屿吹干头发,叼着牙刷接通电话:“妈。
”
钟毓听着另一头传来“咔咔咔”的刷牙声,敏锐地问:“你又去楼下吃烧烤了?”
“没有。
”
庄宁屿叫屈,“我去医院看朋友了,刚回家洗完澡,你怎么这么晚找我?”
提到这茬,钟毓叹了口气:“刚刚你赵阿姨给我打电话,解释了一下小雪的事,说她不是故意拖延的,只是心里实在迈不过那道坎,后面又感谢了你给介绍的心理医生,说周末就带着小雪去。
”
庄宁屿把口漱干净:“其实吧,还好赵佳雪当年去了酒吧,才会给规则留下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