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红肿的左脸。
芜茵的力气其实并不大,但奈何带着情绪的巴掌威力十足。
“是你先说了不好听的话。
”芜茵静静道。
贺知延点头,仿佛对自己的过错认识得极其深刻,但语气却丝毫未变:“不好听的话指我合理质疑一名警察有可能存在的行为,只不过这名警察刚刚好是你的男朋友。
”
芜茵的手指瞬间绷紧:“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的人,我了解他。
”
贺知延挑眉,声音很淡:“茵茵,在我发现你的日记以前,你还以为你了解我。
”
芜茵是个不喜欢争辩的人,生活中话也很少。
他开始期待着她说出下一句话。
“我们已经认识快二十年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正直、善良、勇敢真诚――不是你说的会放弃原则的人,”芜茵声音一顿,看向他的眼睛,“我不能接受有人侮辱他的人品,今天说这话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生气,并不是在针对你。
”
正直、善良、勇敢真诚。
贺知延轻声复述着这几个词。
而他虚伪、邪恶、不择手段,几乎有着所有资本家都有的标签。
“人无完人,你不能要求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纪珩所有没用的品质学来,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贺知延捏着她的腰,声音忽而停了一下。
他意识到芜茵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具备这些品质,她只是无法接受有人诋毁她心爱的人。
他心脏倏忽疼了一下,像被一根极细的针穿过。
他依旧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她的脸,随后沉肩看向自己肩上的齿痕。
芜茵的视线扫过去,目光在触及到他肩头时微微一动。
冲动之下她咬人的力道不算轻,现在不禁心生几分悔意。
说白了刚刚是在气头上,她的情绪有些失控。
她本能地想伸手触碰他的肩头,手伸出去又停下来。
思考了几秒钟,她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家庭药箱,从里面找出了消毒棉签。
她沉默着拆开棉签,直起身体看向他肩头的伤口。
碘伏的味道有些浓郁,她轻轻嗅了嗅,低头用棉签轻轻擦上那圈齿痕。
芜茵的头发有些长,黑而茂密,发尾柔软地卷翘,轻扫到他的胸膛。
贺知延用手指卷着她的发尾打了一个圈儿,声音像浸了寒泉一样凉下来:“茵茵,不用消毒了。
我既不正直,也不善良,更不真诚。
”
他的话大有几分宁愿感染而死的冷漠,芜茵没有理会,膝盖向前挪动一分,扶着他的肩用碘伏棉签擦拭着泛红的齿痕。
她的发丝随着动作一戳一戳地扫过他的胸膛和下巴,他沉着脸,手上却不用力,捻着她的发尾蓦然冷笑一声。
“茵茵,以前你还会给我吹一吹。
”
“……”芜茵低了低头,敷衍地在他肩头轻轻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