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实在是太快了。
燕鸣歌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角,怯生生的唤了句,“表哥,可否慢些?”
如此磨叽,陆昀神色冷峻,淡声问了句,“你的婢女人呢,让她们撑伞送你回去。
”
他感觉,自己此生的好脾性,似乎在她燕鸣歌面前就要消失殆尽了。
闻言,燕鸣歌口将言而嗫嚅,好半晌怔怔道了句,“她们,她们去医馆替我求药了。
”
去医馆自然不急于一时,但方才燕鸣歌领悟到老夫人的意思后,便打发她们下去了,想必浮翠这个细心的,自然会悄悄溜出府,往医馆去寻祛疤不留痕的伤药。
听她这般说,陆昀眉头一皱,沉声道:“受伤了还强撑着来祖母这?为何不让人和祖母说一声。
”
还是从前一如既往的凶巴巴,燕鸣歌低着头不说话,等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她泫然欲泣的开口,低低唤了句,“表哥,我疼。
”
她的眼泪如同堤坝泄洪打开了水阀,怎么也止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见犹怜。
陆昀拧着眉,沉吟不语,从前就怎么没发现,她是这般爱哭呢。
偏他最怕小娘子哭了,若是她没理,他还能故意威胁,可眼下她受了伤,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会儿二人正站在连廊下,若叫人来人往下人瞧见了,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陆昀有些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抹她的眼泪,急哄哄的问道:“快别哭了,哪里疼?”
燕鸣歌哭得长睫轻颤,闻言,眨巴着眼,扑簌扑簌的如同一把小扇子在他心尖摸索,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她有些胡搅蛮缠的拽住他的手,张口就道,“脚疼,腿疼,哪里都疼。
”
闻言,陆昀倒是想起来方才她回府时走的慢吞吞的,是他不好,忘了这一茬。
陆昀环顾四周,没瞧见人,反倒是不远处有座浑然天成的假山,是以,陆昀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了过去。
燕鸣歌被这突然变故惊的猛地抱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来。
几息时间过后,陆昀将人放下来,一抬眼便瞧见她耳垂生热,染上一抹红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