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里头定然是有些猫腻的。
她今日出门扮作男装,也没叫人认出来,是以余醉阴回头看他,淡声道:“郎君唤在下可有何事?”
姜澜道明来意,“不知郎君可否卖一坛酒给小可,我多出三钱价。
”
余醉阴摇摇头,转身就要往马车里去,就听得姜澜急急忙忙道:“郎君既是好酒之人,小可怎能用那阿堵物求取,只是我家姨母尤好这家的桃花醉,睡前都会小酌一杯,否则只怕是难以安寝,还望郎君能与小可换一坛酒,只是小可身上除了金银阿堵物,不知还有什么能够交换的。
”
情急之中姜澜说出这番话,却是叫余醉阴听了进去。
她站在马车上,与他两相遥望,一眼就瞧得他修长脖颈里挂着东西。
于是余醉阴忽的起了兴致,轻哂问道:“不知郎君戴的是?”
姜澜听她问起,连忙将挂着的玉佩取下,走上前递给她,余醉阴仔细端详,是一副岫玉鱼戏莲花佩,并缠枝纹做缀,瞧着倒是风雅极了。
倒是吉祥看着他家主子这般果断,全然忘记这幅玉佩对他意义非凡。
这可是自家老夫人临终前交给郎君的,要他日后送给进门新妇子的,怎叫郎君送给了个素不相识的郎君来。
姜澜倒不是不知,可眼下为姨母换的酒来才是头等大事,何况如今他的婚事多舛,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有的着落去了。
何况瞧着这位郎君是个高洁清雅的,又怎会贪图他一块不甚值钱的玉佩。
若日后有幸与这位郎君结识,换回来这块玉佩定是指日可待。
余醉阴倒也当真是爽快,匀了三坛桃花醉给他,便丢下一句,“姜三郎君,后会有期。
”
姜澜这才知道她是识的自己的,可眼下人都走远了,方才未看清马车上的门徽,也不知是哪家郎君来。
此件事了,姜澜哪里晓得余家四娘通过有个与姜澜在同一书院的兄长,将人打听了个彻底。
余醉阴想着,她大抵是害了相思,日日夜夜都把玩着那块岫玉鱼戏莲花佩,还特意打了个络子有装在贴身的锦囊里,去哪都挂着。
旁人不知里头装的是何东西,只当是小娘子揣在身上的零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