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充耳不闻,卢氏又哭喊道:“十郎年纪小,三十大板又如何收得住啊母亲!”
至于陆宁则像是呆怔了一般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她从前就知道祖母不喜她,却不曾想连这点点祖孙情分也是没有的。
最是按捺不住的陆映猛地跳起身来,对着站在面前与祖母说话的燕鸣歌就是一推。
他人小,先前跪在地上也没叫人注意,这么一推搡,燕鸣歌一时不备扭坐在地上。
李成蹊连忙将人按住提到前面去,又去扶燕鸣歌。
方才不曾防备,幸得她手撑着地没叫摔伤,因只是擦破些皮,燕鸣歌连忙扣回手没叫人瞧见。
众目睽睽之下,十郎就敢这么放肆,老夫人大动肝火,将手边的茶盏随手掷出,摔至卢氏脚上,厉声问道:“卢氏,这就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好孩子?”
这场闹剧等到陆家二爷陆廉回来时才待消歇,因他公务繁忙,便对七娘十郎疏于管教,不比三娘六郎由他从前悉心教导这才出落得懂事明理,从前他疼爱这两个幼子,可他们一个不敬宗亲,一个不孝长辈,这样的事情若传出去,都是能断了他官路的大忌。
于是陆宁家庙禁足一年是少不了的,至于十郎则是他亲自拿着藤条抽了他数十下,打得血肉模糊时才停手。
卢氏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厥,却被二爷的人拦住只得眼睁睁瞧着。
燕鸣歌回了别寒苑,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想起母妃来。
母妃从前是多么飒爽的人啊,却因父王只得拘在后宅,最后落得这般田地。
至于父王战功赫赫,广平天下,临了却得了这样个结局,叫她如何心甘情愿的接受?
夜里陆昀来时她已沉沉睡去,只是脸上的泪痕满面,还未干透,他那颗苦涩的心像是被无形中的一只手揪得紧,疼得慌。
替她擦干泪,他这才瞧见她白嫩手心上的擦伤来。
陆昀小心翼翼得替她擦净抹药,又怕她睡相不好,拿丝帕劳劳地颤了一圈,免得蹭到生疼。
故而翌日燕鸣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