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相互应酬了,每日同孙辈几个一起晨醒昏定,别提有多孝顺。
反倒是三爷先前丢了个姨娘姜氏,这会儿心里还生着陆昀的气呢,故而趁着年夜饭大伙都欢聚一堂时,他故弄玄虚道:“依我说,二郎不妨快些将亲事定下来,为老夫人冲冲喜气。
”
自打先前撞见陆昀抱着个身量苗条的小婢女,偏生他暗地里找人查过,硬是没在家中发现到底是何人后,陆三爷便多了个心眼,只觉得陆昀恐怕是正对那婢女上了心,也不将人纳做通房,想来是那小娇娇不肯呢。
他这么一提,贺氏暗暗恼他一眼,作势掐他,却叫陆三爷那个大嗓门的吵嚷起来,对着吼道:“你掐我做甚,我说的可是实话,二郎若是早早定下来娶了亲,再抱个孩子,母亲一准高兴,这人心情一好日子也有盼头啊。
”
原本陆昀只当是三叔喝高了说胡话呢,便也没理,可这会儿再想避而不答却是不能了。
他虚咳了两声,灼灼目光落在对坐的燕鸣歌身上,一字一句道:“三叔说的话不无道理。
”
话未说死,给人留有余地,可叫陆家二爷看来,这便是此事有戏了。
陆廉本就是个善于钻营官场的,叫他看来如今正是青云路得道高升的好时候,若是因着老夫人去世他需得守孝丁忧,他这些年的打点只怕是要白费了。
故而只要是有一丝机会,能叫老夫人长命百岁,与松椿同寿那便是再好也不过了。
燕鸣歌被陆昀那道明晃晃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有几分心虚不甚自在。
她从来就不想嫁人,困顿于这小小方寸之地,日后守着夫君一个人过活,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尤其是她身上还肩负着责任,儿女情长什么的,在她看来只是累赘罢了。
可陆昀的心思这般明显,在座的诸位也都不是什么蠢笨的,若是心细如发些,定是会发现的。
就譬如李成蹊,早在看见陆昀几次三番的抬眼偷看燕鸣歌,他便心里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