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毓执着软毫毛笔在小札上记着要义,可实际上她真正听得进去的,还是事关李成蹊的这项。
其余长辈都是寥寥几笔画了记号做个样子罢,毕竟她的婢女博闻强识,都能帮她记下的。
只是看得出来,郡主实在是对自己未来仪宾知之甚少,除了文房四宝竟然想不出旁的东西来。
这为了摸清一个人的喜好,竟是将府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的法子,也就她阮文毓做得出来了。
幸亏她问得隐晦,燕鸣歌也没做多想,将自己知晓的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可不知怎的,她似乎对侯夫人小李氏格外好奇。
想来她是陆昀姨母的缘故吧,可要知陆昀从前也是在外祖母膝下长大的,合该去问外祖母的规矩才是啊。
甚至就连表姐陆安,她也忘了问,还是燕鸣歌思来想去与她补充的。
燕鸣歌以为这位表嫂日后嫁进府,自然是八面玲珑,继承了端王妃通身本事的人物。
这样的人作为一家冢妇再好也不过了,只是她心里到底还有些不是滋味。
又说几句话,阮文毓落笔合上小札,见着素华公主来了,她行过礼这才施施然离开。
人一走,在素华面前,燕鸣歌倒是不再装相,她揪着嫩绿新芽,语气惆怅,“我这个表嫂,比我想的要好。
”
知道她与陆昀私情的素华白她一眼,故意哼声哼起道:“也不知是谁,在旁人面前装大度,到了我这又自怨自艾小肚鸡肠了。
”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条路是她自个选的,也怪不得旁人。
想通了关窍,燕鸣歌有些嘴硬道:“倒不是旁的,我一见着她,便心生欢喜,一通话说下来,让人听得如沐春风不说,还觉得通体舒畅。
你说我怎就学不来这样的本事。
”
素华也不与她打哑谜,自顾自的接过热茶,呷了一口,“本就是不同季节的花,又如何相比拟?”
这话倒是让燕鸣歌听来觉得醍醐灌顶,是这个道理没错,可阮文毓的确是一家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