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一定是没被我爷爷养过,才能活得这么久。
”季星陈煞有其事地小声说。
林溪没忍住,绷直的唇角一弯,露出一丝笑意,紧接着她又想到嘲笑长辈太不合适,于是那一点笑很快被她收了回去。
她转头,想对季星陈说这话一定不能让季爷爷听见,抬眸就对上季星陈黑压压的眼睛,翘着嘴角在看她。
林溪措不及防,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想说的话闷再喉咙里,紧接着就忘了。
季星陈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头,也愣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站直,冲她眨眨眼睛:“溪溪平时要是也能像这样多笑笑就好了。
”
季爷爷喊话无人回答,他不知道两个人在角落里的悄悄话,只能看到他们仿佛没听到自己的喊话一般,窝在角落里不吭气,完完全全地无视了他。
在公司里呼风唤雨,说什么就是什么,安排下去的事情没有不被人放在心上的。
在家里就被自家小辈这么对待。
被无视的久了,季爷爷顿时有些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他用拐杖敲敲旁边的花盆,以表达存在感。
林溪终于用小铲子把那株花救了出来,连带着根部的泥土,打算把它移栽到院子里去。
她像是捧着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冲季爷爷示意:“发现一株活的。
”
她语气不高不低,也听不出惊喜,很平静地阐述,倒是一本正经。
季爷爷被她逗乐,皱纹都冒出来,“这丫头,喊报告呢这是。
”
林溪走过去,找了个土壤肥沃的空地,打算把花栽进去。
“这是什么花儿?”他微微凑近了,盯着看,“开的这么小。
”
“繁缕。
”林溪说。
是季星陈刚查的。
季爷爷评价:“名字倒是好听,可是这花儿丁点小,不够大气。
”
林溪想到它另一个名字:“也叫福寿玉。
”
这名字上了年纪的人大抵都喜欢,季爷爷顿时笑开了花,指挥季星陈去挖坑,“就在这块空地最中间的那里种,好让它繁殖。
”
季星陈啧了一声,任命听指挥去挖坑,直到一株可怜的花在一大块空地中央孤独地立住,季爷爷才满意,又下达了命令,“去浇点水。
”
季星陈浇好水,又拿了把伞把花遮住,怕晚上再下雨。
盯着人做完这一切,季爷爷这才心满意足,嘱咐他们别在院子里待太晚,拄着拐杖沿着石子路回屋了。
天暮一点点变灰暗,院子里的几盏白灯同时亮起来,吸引了几只爱光的冲绕着隔罩飞来飞去。
沿路上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