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斯文有礼的凤修玉差点一口唾沫噎着自个,他刷地展开折扇,用力地扇了几下,大声的道,“楼逆,你欺人太甚,简直目中无人!”
楼逆还真想说,自己就是个目中无人的,记不住人脸,这等古怪病症,说来估计也没人会信。
为了不失礼,他又盯着面前的人看了看,一番装模作样,拱手行礼淡淡的道,“一时眼拙,见谅个。
”
凤修玉自认身份高贵,懒得与楼逆多做计较,他直接道,“怎么说,我也同是易大师门下学生,前些日子听闻,老师又收了个弟子,还当是谁,不曾想居然是你,不过,你一府中小厮,能入易大师的眼,也是你天大的造化。
”
楼逆斜长的眉梢一挑,从始至终嘴角都带浅笑,说不出的君子温润。
瞅着那张比自己还俊的皮相,凤修玉就觉心头有气愤难平,故而又道,“既然今个在此偶遇,我也当去拜访易先生,既然如此,便准你一道。
”
话落,凤修玉收了折扇,一手背剪身后,一手搁腹间,风度翩然的就往书院里去。
楼逆脸上神色玩味,他总觉此人等在这,倒像是专门等他的,人他定然是认识,记不住那脸没关系,他这下可是记住了那柄折扇。
65、别怪我手下无情
易大师本名易中辅,年至古稀,历经两朝,传曾为太傅。
后隐居安城颐养天年。
当年岳麓书院兴起,几经院正以礼相求,易大师才点头同意来书院为先生,他不用亲自去教导什么,但凡有他看中的学生,即可收入门下,悉心教诲。
今至楼逆,易大师膝下门生也不过才区区三位,一白家嫡长子,一杨家嫡子,加上凤修玉,再无其他,多少人欲拜其门下而不得法门,故而当听闻易大师收了身份不显的楼逆,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易大师在书院的韬光楼。
楼逆放下学具,就先自发去置备品茶器具,最近,易大师要求他每日亲手泡上一盏茶,心静之后,方可再行研习学问。
待到楼逆端着一应汤壶、茶盅过来的时候,正见与他一同来的男子跪坐在银白胡须的易大师对面,面目带小心翼翼讨好的说着什么。
他脱屐着袜踩着如意垛进去,单见室内不是寻常的水磨方砖,而是用上了清漆的桐木铺就的地儿,一张绡丝织就的碧色茵褥占了大半,上面置一张长条茶几,搁置套细润如玉的青瓷茶碗。
巨余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