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逆将嘴里的瓜果咽下,顿觉特别甜,他心头一动,继续冷着脸,可眉目带出依稀哀伤地微微低头。
估扑夹血。
凤酌瞥了他一眼,伸手进清溪,当头浇了他一脸的溪水,并凶巴巴的道,“再装叫你滚下去清醒一二!”
闻言,楼逆翘了翘嘴角,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没脸没皮的道,“小师父,再来一块。
”
软的不行,竟直接开口!
凤酌鼓着腮帮子,睁圆了眼睛瞪着他,这下是一双手都伸进清溪中,浇起磅礴水流,淋了他一身。
两人笑闹一阵回房,都换了干爽的衣裳,下午又到牡丹园旁的景致游玩去了。
如此到第五日,二十位玉雕师早早的就到前院厅中等着,因着男女不便,凤酌便吩咐嫿峥跟着去,她一人在后院静待消息就是。
不过半日的功夫,嫿峥就脚步匆匆地回来,她一路小跑,见房门坐着的凤酌,老远就喊道,“回禀姑娘,赢了,公子赢了比斗……”
凤酌腾地起身,她脚尖一点嗖的到嫿峥面前,“可是止戈得了那把刻刀?”
她却是心急的连轻功都用上了。
嫿峥不断点头,秀丽的脸上也有兴奋的薄色,她不曾想过,原来日后会荣登九五之尊之位的那位,这会即便是微末之时,也是这样的厉害。
凤酌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琉璃眼瞳褶褶生辉,那种璀璨的华光一直从她眼梢蔓延到眉骨,就开出春花的嚣媚来。
她就晓得,徒弟不是一般人!
这样看来,往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且前世徒弟也定是来了平洲参选玉雕比斗,依旧雕的是玉壶,同样将那把稀世刻刀收入囊中。
怪只怪她从前眼里就只放进去了凤宁清一人,又少在府中,即便晓得府中子弟时有为族争光了的,可也从未去仔细打听过,竟不晓得上辈子的徒弟也是这样早早的就开始成名了。
她,这是错过了多少去。
先有龙溪子玉玉脉之事,后是此间平洲玉雕比斗,再往后……
凤酌努力的去回想,再往后族中可是还有哪桩哪件的大事发生,奈何任凭她如何想,也再想不起来一星半点。
她暗觉懊恼,从前的自己,无论对人对事,都太过漠然,按理,若是有多一分的留意,约莫也该早早知晓凤家出了徒弟这么个天赋卓绝的子弟,继而或许会相交,也或许只是点头之交。
不过,这都好过,眼下自己什么都不晓得来的好。
凤酌就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思,一直到楼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