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嘴角,就为他本就俊美的面皮增添了无比的邪佞,“乌合之众,若被尔等废物取了性命去,可真是丢师父的脸面呢……”
与轻蔑话语相对的,是他胸腔之中隐秘的怨毒与愤恨,像是灼灼燃烧的烈火,烧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疼,他只恨不得大杀一场,方可泄心头之恨。
他确实也那么做了,反手执匕首,脚尖一挑,左手同样反手握剑,一短一长,皆寒光乍现。
杀戮眨眼之间,铿锵的刀剑碰撞声响,飞溅向苍穹的温热鲜血,许是黑衣人的,许是楼逆的,便是连墨发稍都带出了暗红色来。
猩红配着葳蕤翠色,蓝天白云,黑泥红土,这刻,便是飞鸟都无声。
纷飞落叶之下,天地一瞬静谧无声。
“嘭”随着最后一名黑衣人捂着喉咙倒地,显露出楼逆杀伐成魔的凤眼来。
估丽估圾。
这一切仿佛都成了慢动作,满地的尸体,腥甜的鲜血,还有滴答从袍摆下落的血滴,以及背脊挺直,唯一站立的楼逆。
他左手一松,剑落地,而右手的匕首,却是握的再紧不过。
小师父,在哪呢?
他呼出一口气,微微抬头,看着被茂密枝桠割裂的支离破碎的苍宇,然后缓缓抬脚,虚浮如神游地走着,不知目的地,不辨方向。
楼逆身上在流血,除了胸口的伤,还添腰腹、大腿新伤,他步步踏血,血腥味散出去老远,他恍若未觉。
后一脚踏入数丈宽的河流之中,终意识不清的昏迷了过去,人也就那么顺着河流像段浮木一般被冲刷而下,如此,才无半点血腥味。
半个时辰后,又一队黑衣人出现在河流边,其中一人蹲下查探了番,手一挥,便顺河流往下流追去。
而此时的凤酌,在漫漫大山之中,与凤缺两人,细密搜寻,两人皆是敏锐之人,一合计,还真发现不少端倪,故而,当她站在楼逆此前藏身的山洞之中,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以及外面一地的死人,心头的暴虐让她身上的杀气瞬间就失态。
她大步走出山洞,随手捡起一柄剑,数个剑花挽过,那一地本就死透了的尸体,瞬间成残缺的肉块。
凤缺理智尚存,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其中一人,连衣裳也给扒了,后道,“尸体僵硬不一,约莫死于三个时辰前,山洞之中有碎布料,楼逆应该受了重伤。
”
凤缺的嗓音天生冷情,犹带雪山之巅的冰寒,一入耳就微微抚平凤酌的暴躁,她眸色幽暗,脸上表情很是不善,“三个时辰,止戈还有伤,理应走不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