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生活在一片赞誉之声中,这些?夸奖之词于他而言,就如同每日听闻的寻常话语,早已听得耳朵都生出茧子来,自然难以引起他的什么反应。
当然,他也知道,寻真此番言语之后,定然藏着一番话术,故而只是静静等待,看她究竟要如何施展。
谢漼不给她捧场,寻真抿了抿唇,继续说:“世人皆言,爷乃是文曲星降世,那些?寻常的读书人,与爷相比,自是相差甚远。
”
她稍作?停顿,伸出手指,先是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而后又指向外面的方?向,接着说:“可为何这文曲星偏偏降生在这一家?为何不是降生在张三家,又或是李四家?”
“想必这便是上天的安排了。
”寻真看着他,“正如我,我知晓自己远不如爷这般聪慧,可我也有自己独特的天赋所在。
”
“这脑中偶有的灵光乍现,便是上天赐予我的本事了。
”
寻真注视着谢漼一顿输出,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坦荡而又自然。
谢漼静静地听着她这一番言论,嘴角忽而上扬,竟笑出了声。
什么歪理。
那笑声短而轻,稍纵即逝。
谢漼笑了?
寻真不禁一怔。
她有些?讶异地看着谢漼的嘴角,那里已然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一声笑只是她的幻觉一般。
谢漼没有继续纠结炭笔,将炭笔还给她。
寻真伸手接过,极为熟练地握住,手指自然地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习惯性地将炭笔挪到纸张的最左边,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谢漼瞥了眼?,也未再多言,重新开始讲解起来。
他声音清朗,在屋内缓缓回荡。
其间,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寻真手下?的纸张。
那上面流畅地排列着一行行小字,书写方?向乃是从左往右,且其中大部分字的结构都与寻常的字体?有所不同,显然是经过简化而成,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结构。
不过,这次谢漼并未询问,只不动声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就这样,谢漼讲解了足足一个时辰,直至他有些?乏累,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盏,道:“今日便先到此处吧。
”
寻真点头?,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整。
整理完毕,她刚要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顿住了身形,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情:“……爷……”
谢漼本在整理自己的书卷,听到她这欲言又止的声音,不由停下?手中动作?,侧头?睨了她一眼?:“何事这般吞吞吐吐?”
寻真心想,上次的人体?工学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