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凑不出银钱,挨家挨户磕头去借,可就是无?人?肯相帮。
妍儿以为我们无?情,殊不知我们求遍神佛,能?想的?法?子早就都想遍了。
”
何氏哽了声音,泪流满面?:“妍儿有上天庇佑,病好后?却彻底恨上了我们,再?不肯唤一声爹娘。
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可她十二岁离家后?,就再?不曾回来过。
”
何氏的?丈夫名唤容犁,他的?供状没有何氏这般哭哭啼啼,但二人?言辞大多都能?对?上。
至于他们的?小儿子容硕,长姊离家时他年岁尚小,几无?印象。
供状如实呈于帝王案前,谢明霁道:“臣请旨往昌平府。
”
容家一门线索已大致问询清楚,宸妃娘娘却始终不肯言语。
谢明霁不愿轻信容家所言;他更相信他所认识的?容长瑾。
如今仅剩下的?线索,便是她参加科考时所用的?籍贯,昌平府,淮河乡。
派遣暗卫去也可,只是谢明霁一直以来查探冒籍科考一事,对?当地?官府和赋役黄册熟悉至极。
金平府与昌平府毗邻,快马来回,他自信三日足矣。
“好。
”
帝王颁下旨意,谢明霁再?不曾耽搁,告退后?转身离去。
连日落雨,风声大作,天地?间昏暗一片。
容璇吩咐向菱合上殿中轩窗,依旧安心于手中刺绣。
外间所有嘈杂,她一概未曾过问。
于殿中清静数日,手中的?香囊几近完工。
玉指抚过绣样,她还是绣不成鸳鸯,唯有一对?水鸭子自在地?嬉戏于水间。
“娘娘,陛下到了。
”
风从敞开?的?门中卷入,吹散了一筐绣线。
容璇神色平静:“好。
”
向菱与向萍尚未收拾一地?狼藉,连行礼都来不及,便被陛下挥退。
她们不敢有违,心中不免担忧。
可望见娘娘沉静的?眉眼,又?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殿门合上,容璇坐于原处,抬眸坦然对?上帝王目光。
殿中寂静许久,殿外风声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