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西其实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先动的手,他气急了,近乎崩溃地喊道:“可是我没有捅你!!”
吕知行住嘴了,程羽西终于从他那光明磊落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心虚。
他用嘴巴吸气,鼻子呼气,胸腔小幅度地塌了下去,然后软下了声音说:“抱歉,我喝多了。
”
程羽西觉得绷紧的背部肌肉一点一点松了下来,脑子里却依旧是一团浆糊。
空调的冷风不时吹在他身上,手臂上起了密密一层小疙瘩。
吕知行见程羽西不说话,叹口气爬了起来,扯开自己身上的毛毯将程羽西从头到脚裹了起来,然后大咧咧地光着身子走向浴室,给程羽西留下一个宽背窄腰的背影。
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羽西坐在床上,裹在带着吕知行体温的毛毯里,缓不过劲。
他原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澈纯洁的准大学生。
一夜过去,身子已经不再清澈了。
不,也许脑子也不太清澈了……
就在刚刚吕知行背对着他走向浴室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往他肌肉紧致的肩背和形状好看的蝴蝶骨上多瞟了几眼,瞟完了就开始觉得大事不妙。
与好朋友酒后乱性本身已经很难堪了。
怎么处理跟吕知行的关系才是程羽西恐惧的来源。
程羽西虽然不算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小孩,但通过踏实的努力也勉强够到了学霸的边。
可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的题。
他跟吕知行的关系很熟。
俗语里总用同穿一条裤子来形容两个人关系好。
形容他们俩关系的裤子,是纸尿裤。
他们居住的小区坐落于本市最好的学区里,两人的父母冲着这一片优越的教育资源,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搬到了这里。
同一层,门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