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西莫名觉得吕知行的样子有点好笑。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用食指向上摁了摁吕知行的下嘴唇,合上了他的嘴。
食指蜷起,拇指的指腹贴着他的唇线滑动到了嘴角,很轻地碾了一下,抹掉了上面的唾液。
这时一位乘务人员走了过来给他们发黄色的入境小卡,程羽西冲着她摇了摇头,竖起食指放在了自己嘴唇中间,无声地笑着,请求她别说话。
在发飞机餐的时候吕知行醒了,他们依旧没有说话。
吕知行都不需要开口,程羽西就替他选好了餐食和饮料,并放到了他的小桌板上。
而吕知行也默契地从程羽西的餐盒里拿走他不喜欢的榨菜。
飞机餐结束后,广播通知飞机开始下降了,紧接着是一长串的下降前的要求: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打开遮光板,关闭一切电子设备。
厕所将在五分钟后关闭。
飞机上最后的半个小时,能做的事情一下子变少了。
两个人又互相斗气不说话,只能无所事事地望向窗外。
机体开始下沉,淌过乳白色的云雾的海。
紧接着视野忽然开阔,窗下出现了真正的墨蓝色的海,一些青绿色岛屿星星点点地散落在上面,就像是深蓝色缎布上点缀着祖母绿宝石。
天与海的尽头界线模糊,中间泛着一层淡淡的白,是锻布裙边上缝上的一层茸茸的毛边。
程羽西与窗户之间隔着一个位置。
为了看风景,他倾斜着身子努力往窗户边凑,右手随意地搭在了旁边。
过了好久,程羽西才忽的发现这个姿势离吕知行很近,而自己的右手正好就放在了吕知行的膝盖上。
都是因为平常互相触碰得太多。
程羽西伸出右手搭在吕知行身上时,自己是浑然不觉。
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它在日积月累中逐渐沁入皮肤,沉进血液,钻入骨髓,最后化成一片混沌的潜意识。
我无论什么时候触碰你,都是可以的。
吕知行似乎并没有在看窗外,他的目光沉着,一直停在程羽西的身上。
程羽西在感受到视线时,下意识扭头向他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触了一下后,同时扭转脑袋看向别处。
与此同时,程羽西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