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气极反笑:“皇上,您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奴才跟您说了那么多遍,不管怎么说怎么求,您就是一心一意地认为,那孩子是奴才的,可叛王就说了那么一回,您就信了...”
“您宁愿相信一个叛王的话,也不肯信一个共事十几年的人。
”
已经沉寂了很久的心又一次活络起来...
这段时日里,阮元已经尽可能地不去想过往之事,可楚煜非要可着他的伤疤狠戳,还自以为无辜,自以为有苦衷,却不知,他那副幡然悔悟的姿态,实在是让人恶心透了。
他感到心寒,从内心深处升腾起的寒意,更是让他浑身冰凉。
阮元连连后退几步,彻底退出楚煜可触及的范围:“皇上,其实说白了,您信的不是叛王,您只是单纯不信任奴才。
除了奴才,任何人的话,都能得您信任。
”
莫说什么情谊,在帝王猜忌和固执面前,再多的情谊也不值一提。
唯独不肯相信我。
便是过了那么多年,阮元想到这个事实,还是一阵窒息般的悲哀。
话落,楚煜再也绷不住了,脸色霎时没了血色,身形一晃,猛地扶住桌沿。
阮元心死如灰,无意识地摇着头,惨笑不已。
“罢了,皇上没必要纠结过去,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多说也无意。
”
“可是...阮元你等等!”眼看阮元将要离开,楚煜一把拉住他,面上全是焦虑,说话开始磕巴,努力为自己辩解,“朕没有不相信你,朕信你的。
”
“是,您信奴才。
”阮元不欲与他争论,无所谓地应和,“皇上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奴才就先去休息了。
”
“没有,你、你不是奴才...朕是真的喜欢你,元元你听朕说...”楚煜说了一半,又一次被阮元打断。
“是,皇上您说什么都对。
”只可惜不巧,他们阉奴爱记仇,尚且记着,数年前不过自称一句「属下」,就被皇上痛骂「不配」。
阮元轻笑,对楚煜纵容得很。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