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斗兽一案,太后毫不知情,贵妃久居深宫,也有充分的理由辩解,因而此案没有动摇到太后和秦贵妃在平武帝心中的位置,但不可能不影响到睿王本人。
今年冬祭,睿王府比往年少了两道赐菜。
连同睿王外祖家秦丞相府也跟着少了许多赏赐,反倒是任皇后的母族护国公府待遇依旧如前。
方才秦贵妃与皇后之争,看似贵妃深得帝心,但实际上胜只胜在后宫情分,前朝的情况并不乐观,承王一党步步紧逼,睿王麾下党羽节节败退。
看着已经到了即将分出胜败的时刻了。
古来不乏有帝王传位于臣心所向之子,至于私心偏爱的宠妃爱子,便赏最丰沃富裕的封地,再留遗诏加以保护也就罢了。
平武帝若是也动这样的心思,一点也不奇怪。
睿王大势渐去,除非承王也犯下大错,否则难以转圜。
上头暗潮汹涌,座下大臣们也是各家有各家的心思。
帝驾往东园而去,昭丰殿内众大臣自然也开始动身随行,从昭丰殿一路向东园的路上,两道挂满华贵珠灯,不乏逾两人高的巨灯,串串珠玉缀于其上,笼身采?*?上好的绢纱或琉璃所制,灯燃之时,彩光透点笼壁书画,远望来,一条璀璨灯河蜿蜒向东。
烟花灯宴不似方才殿内大宴,没有太多繁文缛节,贵妇贵女们都提着宫人备好奉上的灯,每家的式样都不相同,笑闹着朝东园行去。
队伍末尾,钟芷兰手中提着霜花琉璃灯,走近自己母亲身旁,空着的右手挽住她的左臂,旁人看去,只见母女情深,女儿正拿着新得的灯在同母亲撒娇。
“母亲,”钟芷兰贴近钟夫人的耳边,“时不我待,待会儿,就看您的了。
”
钟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半晌,点了点头。
钟芷兰唇角轻勾,随后朝身后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