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实在太多先例。
但也正因有先例
玉怜脂眼中寒意霎时升起:“阿姊难道不知,帝王也有私心么?阅尽史册,举兵谋叛的皇子都身首异处、尽皆伏诛了?”
“难道就没有因着君父愧怜而得以保全的太子、嫡子?说不准,生下的皇孙还能再把皇位夺回来。
”
平武帝的性情,别说只是查到承王屯兵的证据,就是承王真的反了,事败之后,平武帝也不见得一定杀他。
玉怜脂嗤笑道:“说起来,既然冬祭已经结束了,那睿王的案子也清了吧?让我猜猜,睿王没落下什么罪名,法场贴了告示要秋后斩首的是睿王府某些近臣,或是睿王一党品阶不高的官员。
”
皇帝是真真切切地宠爱睿王,否则那样大的罪状,睿王如何还能跟着去冬祭,至少也要禁足府中稍平民愤,可民间的消息传了几天就又被强行压下去,没有皇帝的示意和默许,谁敢。
早便是打定主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臣下顶了这罪名了。
段素灵抿紧唇,显然她是说中了。
“可不可笑?这就是帝王的舐犊之情,”玉怜脂面色冰冷,“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的。
”
“陛下对睿王这般偏心,能冒着骂名保下他,难道又一定不会保承王?若陛下对承王毫不留情,承王早就反了,怎会到现在还隐忍着。
”
段素灵心神不定:“那您让谢侯爷去查,就算查到了,岂不是也毫无用处?”
谢氏从来都是忠于君上,若是平武帝就是不愿诛杀承王,谢砚深难道逼着皇帝下手不成?
玉怜脂轻笑一声,幽幽道:“怎么没用?太有用了。
”
“姑娘的意思……?”
玉怜脂靠近她,直勾勾地:“阿姊,你说,若他查到是承王在私蓄精兵,国公府的人又知道了这天大的把柄被他捏在手上,会怎么样?”
段素灵:“那自然是……!”
猛地瞪大双眼。
“此事一旦曝露,便是大罪,承王可能不会要了命去,但护国公府是逃不掉的,事情没捅破之前,任氏一族要么尽全力拉拢他,若是拉拢不成,那也只有除之而后快了。
”玉怜脂继续说。
而以谢砚深的性情,绝不会屈从依附承王一党。
她的声音清泠泠的,吐字清晰:
“护国公府和承王互为根基,承王登基,任氏一族千秋万代鼎盛;国公府在,承王才有和睿王相争的砝码。
护国公府和镇北侯府对上,承王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国公府若倒,他迟早也是俎上鱼肉。
”
段素灵深呼吸片刻,忽地说:“那这岂不是便宜了睿王?”
玉怜脂朝她瞥去一眼:“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