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了,是不是?”
低弱的哭泣声让人心碎,胆子也大起来,几乎是质问他。
男人面色不变,捏着她的小巧的下巴,不由分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
这话宛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玉怜脂脸上。
她算什么,凭着一段露水情,就想左右侯府家主的婚姻大事?
少女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似是不敢相信,连声音都抖了许多,喃喃道:“什么?”
玉怜脂身子不好,经不得情绪起伏太过,此时已有些摇摇欲坠,像是伤透了心。
谢砚深看着她,压着声:“当日我许诺过的,全都还作数,你不必担忧。
”
可她要的不止是那些。
她的泪水停不下来,手里的小薄帕只怕禁不住这样的泛滥。
谢砚深转身走回罗汉榻出,从暗格里拿出绣竹的锦帕,刚转回身,便被一道粉影扑坐在榻上。
她双手压着他宽厚的肩,垂着脑袋与他对视。
男人很高,腰背硬挺,即使他坐着,头顶也能到她精巧的锁骨处。
他们离得太近了,空气都有些灼热起来。
而此处是书房。
谢砚深的眼神已经有些沉下来,眼中淡淡厉色便是警告,教她休要继续放肆。
可玉怜脂不管这些,她弃了帕子,任由盈润薄纱落到男人的黑色锦靴旁。
两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上男人的肩膀,缓缓往上,一路流连到他的脸庞,一点一点,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砚郎,你不要我了吗?”她哭着问他。
在玉怜脂脱口而出“砚郎”两个字时,谢砚深倏地抬臂,握紧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这句对情郎才能有的称呼,仿佛可以瞬间将两人拉回那个旖旎的冬夜,拉回族庄里缠绵快活的日子。
他们之间是阴差阳错,但年少而知慕少艾,少女易怀春,更何况有了纠葛的是他这样耀眼夺目的男子。
知道他有娶妻的打算,她怎能不伤心。
泪水滑落,微微打湿了男人的衣襟,谢砚深眉宇间冷硬,大手握住她纤细手腕将之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