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夫人听到这里,大惊失色,“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是死了会变得和我一样?这个设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路原心如死灰,不再说话,等待最后的宣判。
“投票吧。
”满月夫人说,“现在,请同意这场处决进行的参宴者举手。
”
第一个举手的是王演,他沉默地低垂着眼睛,没有看任何人。
紧接着,黎应别也举起手,路原晃动身体,试图挣脱铁椅的束缚,恨不得用口袋中那把刀扎在他心上。
“对不住了。
”潘达叹了口气,第三个举手。
白絮阳左顾右盼,犹豫着将手抬了起来,但很快,她又放下了。
这倒是让路原很意外,她居然反水了?
罗子昏、蕾拉不为所动,现在同意的人数是三个,反对四个,路原心下窃喜,好像今晚不用死了。
但下一秒,一只预料之外的手坚定地举了起来。
是罗子昏的儿子,罗楠。
“你做什么?”罗子昏大惊,不像是演的,“快把手放下来,这不是在闹着玩。
”
“我觉得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潘达说,“你儿子比你聪明,他是什么身份,你到现在搞清楚了吗?”
“罗楠!”罗子昏再度呵斥。
“闭嘴。
”满月夫人怒道,“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儿子有投票权,第一天你就该把他扔到外面去。
”
罗楠举着的那只小手始终没有放下。
一锤定音,路原的心死了。
“行刑吧。
”
老实说,对于死亡来时会是怎样的感受,路原没有任何设想,会痛吗?会害怕吗?会解脱吗?会去往另外的世界吗?会变成鬼魂回到天鹅湾吗?头顶强光忽然暗了下去,视线变得一片漆黑之前,她最后望向黎应别,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种久别重逢后温暖的漩涡。
不应该是这种感受的,他不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吗?可那样的注视,又是怎么回事?
路原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轻了,她漂浮在半空中,俯视着围坐在圆桌旁的八人一鬼。
她看见自己的眼神变得空洞,表情木讷,自觉从那把束缚她的铁椅中站起来,将头伸进铡刀凹槽,路原发出尖叫,想要阻止这场可怕的行为,是在做梦吗?她猛掐自己的胳膊,却没有任何痛感传来。
那个披着自己躯壳的女孩,不会反抗,不会逃跑,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桌面上,头在漆黑的刀刃下方,忽然旋转一百八十度,以一种不可能的幅度望向上空,望向半空中无助嘶喊的鬼魂,脸上露出安详而满足的微笑。
旁人端坐,包括黎应别,他们仿佛全都变成了灵魂被抽走的木偶,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