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道:“自然不会主动告知,但若是夫人问起,我也不能说假话。
”
江琮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谢过夫人成全。
”
廊中未点灯,此时唯一光源便是天边悬挂着的银月,清辉与阴影的交错之间,白日里清晰可见的池水假山都变得影影绰绰。
眼前人也是一样,眉目都隐在暗色之下,只能瞧着其身形轮廓,听着低润声嗓,颇有些暧昧氛围。
恍然间,竟如话本上说的夜间私会之情人。
这情人问了句她当下最不想听到的:“又不知夫人为何此时出来走动?”
他的视线落在她肩:“夏日将近,竹林晚间多蛇虫,要小心防范才是。
”
泠琅看向自己右肩,那里颜色微深,是之前在竹下行走,沾染了露水所致,上边还黏着一小片竹叶。
她伸手捻下那片软叶,心中却想,这人观察力竟如此细致。
江琮还在等她回话。
“我……”
泠琅迟疑着,吞吞吐吐,似乎很难开口。
“嗯?”江琮低着头看她,目光中满是耐心。
他面前的女子显然有些欲言又止……或者说少女会更贴切一些,母亲说她今年才十八岁,并且还未满。
她还如此年轻,看上去也没什么城府,随便问两句,眼睛便看向别处,脸上的犹豫挣扎便根本藏不住。
不想说便罢了,他刚想开口,却见她忽地看过来,那双清凌凌的水波眼在夜色中,竟也能有晶亮色泽。
“我,我有点想阿爹,”她艰难地说,“今天原本该是他生辰。
”
竟是如此。
江琮想起母亲所说,她年幼丧母,是由父亲抚养长大,父亲亡故后她守满了三年孝才上京。
他们之间感情定是十分深厚的。
她轻声道:“以往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为他做一碟糕,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