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你是问,少夫人何时会搬去世子房中?”
三冬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琮却觉得十分有趣,他低头问身边人:“夫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泠琅听得很清楚,但她脸上却装得很茫然:“什么?”
江琮轻笑:“装得颇像。
”
泠琅赧然:“都是从夫君身上学的。
”
江琮咳了一声:“万一,过两天母亲也说起此事,你当如何?”
泠琅想了想,说:“还能如何?”
青年别过脸,不再看她:“没什么。
”
风穿过垂花长廊,带着凉意吹拂过袖摆,泠琅舒服得眯起了眼,她随口道:“那就看母亲的意思呗。
”
“夫人自己的意愿呢?”
“我没什么意愿,如何最能掩人耳目便是我的意愿,至于其他的……”
江琮停下脚步:“其他的?”
泠琅抿了抿唇,犹豫道:“上次大夫来过,说你目前过于空乏,气血也是虚弱……其他的,我更没什么好在意的罢?”
江琮默然地看了她半晌,接着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拂袖而去。
这是恼羞成怒了?
泠琅想挠挠后脑勺,刚抬起手,却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串奴仆,这个动作不该出现在世子夫人身上。
她硬生生停住了手,转身一看,发现各位眼观鼻鼻观心,皆是早已习惯二位突如其来的摩擦冲突。
连绿袖都是一副“又来了”的模样。
她只得假装无事发生,默默又迈开了步子。
让人意外的是,晚膳时,侯夫人果然提了此事。
彼时泠琅正在专心饮汤,熬得恰好的生姜与老鸭,辛辣又鲜香。
侯夫人甫一开口,差点让她一口没咽下去。
还不等她回答,旁边的江琮倒是回应了。
“儿身体还未好全,”他淡淡道,“晚间会有诸多不便,先暂且维持原样罢。
”
侯夫人闻言,只当他们又在怄气,便没再提。
泠琅却想笑,她觉得江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十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