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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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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思虑太重,总是做梦,怎么能全怪我?还不是你太过无用,若早能查明真相,我便早些解脱开来,届时谁也扰不了谁。

    ” 话题进了死胡同,双方偃旗息鼓。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同样的争斗往往会重新上演。

     两害相较,泠琅觉得自己的不适便没那么不适了。

    江琮睡相很好,好到像个冰凉安静的死人,从来只有她折腾他的份。

     更何况,在洧水上行了十日后,她也逐渐习惯有人在旁的感觉,不会再辗转反侧,连对方呼吸都能惊扰。

     至于江琮也早习惯挨打了吧。

    她没有太过关心,倘若第二日醒来,他没用凉飕飕的眼神看她,她便假装一夜无事发生。

     眼下有更重要的,青州将近,下一处便是滁州。

     滁州,泠琅胡编乱造的故乡,她在这里生活,有一个子虚乌有的教书先生父亲,而他在她十五岁那年去世。

     戏,在下船前几日已经暗中上演。

     众人发觉,离滁州越近,少夫人却一日日地低落下来,胃口不佳,神色也是恹恹。

     众人茫然莫名,绿袖却从少夫人同世子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些信息,原来少夫人父亲当年去世后,她作为孤女守孝那三年里,曾经受过一些欺凌排挤,甚至险些被抓去嫁人。

     如此一来,虽这里是她生长的故乡,更是生父坟茔所在地,但因着城中那些恶人,她其实没什么故地重游的欢欣。

     竟有这样的前因,众人听闻皆义愤填膺,说这回世子定会给那些恶人一点惩戒。

     然绿袖又说,少夫人心地良善,过去的事并不愿多计较,如今她有了好际遇,过往种种便随风而去罢。

     只是这滁州城,就无甚好怀念的了。

     那日,天上正好飘着蒙蒙细雨,将所有色彩都氤氲成一片。

    淡青或云白,朦胧地铺陈于天地。

     泠琅站在船头,江琮执伞立于她身侧。

    四十八骨油纸伞,伞面绘着水墨远山,同此时周遭的清雅景致十分相似。

     船儿划破水面,江雾中,不远处的码头已经逐渐露出形状。

    伞下郎君揽着女子左肩,女子蹙眉远眺,双眼中似是忧伤,似是怀念。

     十足的近乡情怯态。

     “离家才半年,甫一看见这渡口,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泠琅轻声说,语气怅然。

     “夫人无需顾虑,”江琮语声淡淡,“不想见的人不见便是,今日一行只为先生来,旁人若要嘴碎,那便绑了他,按着去先生坟前好生拜拜。

    ” 泠琅叹气:“我实在不想见到他们……当初父亲去世,一些故人邻里欺我孤女,什么闲言碎语都有,若不是实在被伤透心,我又怎会孤身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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