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天色全黑之前,阿梨终于回到?了后罩房,烫伤的手背上裹着井水镇过的冰帕子。
春杏看着被猫爪挠破的手腕,止不住得心疼,“少夫人,奴婢这就去求二夫人赏些?伤药。
”
阿梨疼的何止手腕,膝盖也隐隐作痛,不过她还是唤住了春杏,“莫去讨人嫌,你那不是收着些?忍冬,取来敷上便是。
”
很快,春杏去而复返,满脸喜色,“少夫人,您看这是什么?”春杏将门口放着的天青釉瓷瓶递上前。
窗外海棠轻响,阿梨推窗望去,但?见新月如钩,廊下空无一人。
阿梨低头除开蜂蜡,是混着沉香的止血散,瓷瓶外裹着张黄麻纸“每日敷用忌生水”,字迹遒劲有力。
阿梨脑海中?蓦然浮现那双似裹了寒冰的眼眸。
半夜下起了秋雨,阿梨从梦中?惊醒,发?现窗外似有声响,守夜的春杏蜷在脚踏上睡得正熟,她轻手轻脚起身?,却?听见窗缝里传来了二爷赵北煊的声音。
“嫂嫂还未歇息?”赵北煊轻扣窗棂,夜晚的笃笃声吓了阿梨连连后退。
踏上的春杏翻了个身?毫无醒来的迹象,阿梨惨白着脸,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这墨色弥漫的深夜。
“晚间听下人说嫂嫂今日受了伤,特意带了些?金疮药来,”窗外油滑的嗓音混着雨声飘进?来,“这雨越下越大,嫂嫂不若让我先?进?屋避避雨……”
窗纸映出?男人佝偻着侧耳倾听的剪影,阿梨抱膝蹲在床脚,仿佛生怕那影子下一秒就要破窗抓住她。
“嫂嫂?”木门突然被推动,夜色中?吱呀作响,阿梨犹如惊弓之鸟站了起来。
破空声倏然而至,窗外赵北煊膝盖一弯,差点跌倒,木门声戛然而止,凌乱的脚步声远去……
阿梨屏气凝神,攥着衣襟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