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倔,我该拿你如何是好?”赵三郎扯开自己的外袍裹住她,打横将?人抱起。
冰冷的帕子贴上额头的刹那,阿梨终于看清眼前的人。
床上女子发间乌木簪早已滑落,满头青丝散乱枕间。
赵三郎拿起一旁的粗陶碗,有些自责又有些心疼,“先将?药喝了,阿梨,你在?高烧。
”
阿梨撑着木榻要起身,男人却将?药匙递到她嘴边,“我喂你。
”
热气氤氲着她眼帘,阿梨偏过头,药匙一直举着,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烫了,快喝吧。
”
女子固执的转过头,看着她干裂的唇瓣,赵三郎突然仰头喝下?汤药,大掌固定住她脸颊,俯身渡药。
苦涩在?唇齿间漫开,阿梨捶打的拳头砸在?他胸口。
“昏迷时,你喊着我的名。
”男人抵住她额头喘息,“阿梨,你心里是有我。
”
“……我这身孝服是你赵家亲手缝制,”大颗大颗泪珠滑落枕间,“这辈子,我都是你大哥的未亡人……”
“未亡人又如何,”赵三郎声音沙哑,“阿梨,你究竟是守他还是囚我?”
“……跟着我,你会?下?地狱的。
”
“边关十年,我早已看惯了孤魂野鬼。
”
男人的声音混着滚烫的喘息,“阿梨,我要定你了,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阿梨泪眼婆娑,犹如春雨打湿的娇兰,“你疯了!”
“我早就该疯。
”
男人粗粝的大掌摩挲着,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那年上元夜……你躲在?马车里
????
哭……那天我就想……这小丫头眼睛亮的像星子……不该落在?护城河里……”
未尽的话覆盖住了滚烫的唇瓣,他尝到了口中草药汁的味道。
犹如饥渴的旅人得见绿洲,男人强势的不再满足唇齿相依,冲破紧闭的牙关,吮吸上躲闪如她的小舌,辗转反侧……
佛曰四大皆空,可即便过去了十年,这颗星子终于落入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