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喉头一灼。
“我不下药,你再多吃些。
”
忽敕尔又教人上了些吃食和羊奶,可楚歇闻着那羊奶的膻味立刻皱起了眉头,忙不迭地坐了三尺远。
只得又叫人撤下,还让人去州府家翻箱倒柜地找茶去。
简陋安营的驻地顿时忙进忙出。
小兵们半步都不敢停。
这哪里是来了个战败国的和谈的使者,分明是来了个祖宗。
“我不要钱。
”
忽敕尔命人又上了一壶酒,“我要大魏整片国土。
”
“饭要一口一口吃。
您看看眼下这格局……”
“楚大人就是说上天去也框不了我。
眼下正是难得的时机,大魏内乱,那小太子眼看着自己坐不稳江山想要解我的兵灭了北境诸侯,结束大魏四五十年的诸侯割据场面……你说,大家吃饭都不一口一口吃,我就不信是我先撑死。
”
楚歇干咳了一声,“您说的在理。
”
忽敕尔难得在与楚歇的对峙里占有一些主动权的感觉,心情颇为愉悦,“再说了,你都在上京城混不下去了,你还操心大魏的事做什么。
我早就说过,你在苏明鞍手底下根本讨不到好,大魏如今广厦将倾,你不如……”
手中青铜盏往桌上一放,叮地一声很是清脆,“跟我回北匈去。
”
“我在大魏过惯了……”
“没关系,你喜欢大魏那个郡,我先给你打了。
”
忽敕尔冷笑一声。
这话简直是没法聊下去。
楚歇额头微微沁出一些薄汗,看着外头越来越亮的天色,担心一言不合忽敕尔今日便打算拔营北去,只能退了一步:“这事儿,我们后头再商量。
”
“殿下可知,二十三年前也有外邦胡人由西至东,直破上京。
那时也是大魏内乱,三族并进侵扰大魏,险些将之灭了国。
”
不就是永安之乱么。
在这一场大乱你们大魏的皇帝和太子还都被砍了脑袋,好不狼狈。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北匈会和月氏一样被报复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