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些变故,可对于眼前这人还是分毫不敢怠慢。
不知这尊大佛今日为何要来此处。
只见那人一抬眸,眼底一片清寂。
躬身将人请到了室内,命人接过他的大氅烘干,奉上好酒好茶。
“郡王客气了。
”
那人端茶的模样也十分斯文。
小县主是个活泼的,在濮阳郡野惯了,刚淋着雨赶回家就见到堂上坐着这么位清隽的人物,一时间将手里的纸鸢都丢了,“爹爹,这是谁啊。
”
楚歇难得展了点笑意,“县主,鄙人姓楚。
”
小县主还想说什么,被世子拽走了。
楚歇抬眼瞥了眼那位世子,藏起眼底的神色。
江晏迟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
‘陵城郡王出城后定会往西而去,但若直往西北官道上走,就会经过北境邯平郡,他摸不清楚许家的态度。
只要我在途中装作北境许家的军稍加设伏,他就会改道往西南折返。
’
‘我的小叔叔,豫北郡王守着西南要道濮阳郡。
你从上京城慢慢去,三日怎么也到了,不必急着赶夜路。
’
‘我这位小叔叔性子胆小可人并不迟钝,这朝堂之争他向来能避就避。
江景谙自北改道,他就会对许家的态度持疑。
他们必不敢留江景谙。
’
‘但他们不敢,你敢。
留下江景谙的当夜,你将仿照许纯牧字迹的手书给郡王那位世子看,哄得他们相信北境许家已经倒戈……’
为什么是许纯牧的手书。
‘那位世子曾被许邑教养,与许纯牧自幼相识。
你就是拿着许邑的字迹去,他也认不大出来。
’
可就算他们起疑不敢偏帮江景谙,可那郡王胆子如此小,又怎么会敢动手杀人。
‘谁让他们亲手杀人了。
鸟儿惊吓受伤时,只要弓一响动,就会扑腾着翅膀掉下来求饶。
你要做的就是不留下任何证据,让他们甩不脱这滔天的罪责,只能来上京城被迫寻求荫庇。
’
我明白了。
一盏茶喝完。
楚歇看到那位世子目光如炬,便多问了句:“世子与许家小侯爷是旧识?”
没成想他提到许纯牧。
“早些年曾同吃同住过一段时间,一同念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