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听。
她讲她过去怎么跟谢震业在一起。
讲他们感情开始有裂痕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她发现丈夫做了一些错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亲弟弟任性妄为,那和她的价值观相悖,她感到失望。
后来孩子失踪了,她认定那是谢家做了坏事遭的报应。
找寻孩子无果后,她心如死灰地跟谢震业离婚,漂洋过海来了美国,一直定居至今。
她说她是牙医,一个喜欢吃甜食的牙医,英文名叫Dulcina。
她说她平静又悲哀地过了很多年,没再组建过家庭,有过几个男朋友,但都不了了之。
那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时常梦到自己那个消失的孩子。
比起初次见时失态又失控的样子,她变得温柔平和许多,很有耐心,不知疲倦地陪伴他,即使没有回应也能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上一天。
李均意知道,徐诗想用这些事慢慢让他适应她,习惯她,让他们之间产生联结,试图让他对生活有一些期待。
可她做得越多,李均意反而越焦躁。
那是他无法回应的感情,太浓,也太沉重。
他想让她别管自己了,回去好好生活,别再对他有什么期盼。
那应该是最消极的一段时光。
很少思考,每天机械地醒来,心不在焉地听徐诗说话,开始不太关注周围的一切。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主控权。
无法开口表达,不能独立进食,两只手也成了摆设,他甚至无法独立打开一瓶矿泉水。
过去轻松就能做到的事情,对如今的他而言已经难如登天。
在拒绝语言训练半年后,他开始吃不下东西。
一开始是生理性的吃不下。
胃好像是最先发觉他的情绪开始不对的,莫名其妙地反胃,吃什么吐什么。
接着就变成心理上的抗拒,丝毫没有进食的欲望。
食之无味,何必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