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念头刚冒出来,便有一股力量将她一推,仿佛灵魂出窍,她就从那身体中弹了出来,还伴着惯性试图把自己重新种回去,却怎么也进不去。
跟着场面一转,眼前景象发生变化,那只插、进她胸口的剑消失了,一切又回到最初。
依旧是那片山崖、那只手、那柄剑。
沈容刀好像在场的第三个人,再次见证那剑是如何刺入胸口,不同的是,置身其外,她的观察更为细致,察觉那柄剑有些眼熟,细看,剑身上还有三个篆字:“当其无”。
沈容刀脑中立刻关联出一句话:“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
紧跟着又蹦出一串解释,什么车轮子那么多辐条,但车毂中空才能被用作车轮;陶土做成器皿,必须要有空间才能作为容器;凿出门窗做屋子,也要里面空空荡荡才能住人。
这说的是“以有为利,以无为用”。
话语是很浅显的,道理是很深奥的,但是
见鬼了,谁家的剑叫这个刁钻名字啊?
沈容刀眼睁睁看着名字刁钻的剑又一次插、进可怜人的胸口。
画面又转,好家伙,又开始重复播放了。
这次沈容刀看得更细致了。
可怜人究竟什么模样是看不清楚的,沈容刀猜她多半是失忆前的自己,感慨一句“真惨”,也不纠结长什么模样,全副精力都落在那只手、那把剑上。
这大概就是杀身仇人了。
可一只手看出花儿来也没什么用,总不能遇到人先翻翻对方衣袖,她只能认真观察那把剑。
越看越不对劲。
这剑、不,剑柄,有点眼熟。
这纹路如在眼前,仿佛刚刚见过……
她的剑!
沈容刀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被她当做砖头扔来扔去的剑柄吗?
所以,这把剑居然是她仇人的?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握在仇人手里的时候它有剑身,握在她手里就只剩下剑柄了?
这剑还带瞧不起人的?
但细究起来,沈容刀想起剑刚到手里时,她拔出来看过,那会儿也是有剑身的,唯独当她真正使用的时候,它掉链子了。
沈容刀:我要是恨谁,我就送她这剑。
她还试图在不断重复播放的场景中寻找仇人用剑的诀窍,但一无所获,慢慢的,对眼前场景失去了兴趣。
再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