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又一声赞叹:“只差一点!”
这声音清亮,却很快卷入翻涌的气息当中,符剑花听而未闻,全神贯注,只在剑尖。
寒芒吞吐,无数剑炸开锋芒,悉数在沈容刀身周引爆。
“还差一点。
”
“又错过了。
”
“哎,真可惜。
”
借来的光辉遮蔽视野,沈容刀在密密匝匝的刀光剑影中跳跃,不漏掉每一句点评,声音响得轻盈,又多出几分烦躁。
忽然,她叹息一声。
这一声胜过剑势卷起的呼啸,也似金玉般与剑身碰撞,铮然作响。
当所有声音涤荡殆尽,所有辉光全数消弭,符剑花挥出的最后一剑滞在半空,不能更进半步。
沈容刀拈住剑锋,宛如拈住一朵花。
她屈指在剑锋轻轻一弹,好似抚琴奏乐,响起的却不是琴音,而是剑锋陡然震颤后不堪重负地“嘣”的一声。
自剑尖起,寸寸断裂,直至符剑花握剑的手前。
弥留的金系灵力仍旧缠绵不休,可也只挽留下短短一截剑柄。
沈容刀说:“不试试本命剑吗?”
符剑花凝视着一地的剑身碎片,解开灰色斗篷,抛在了一边。
事情好像重演,曾经追在沈容刀屁股后面想要比剑的符剑花,再度对沈容刀拔出的本命剑。
只是这一次,没有实力的压制,她解放了力量,将金丹修为凝聚的的全部灵力都附在剑上,剑身流动着浅金的色泽,沉铁似的脸上,表情也更加凝重。
她对沈容刀,挥出了最强悍的一剑。
沈容刀早已今非昔比,那个曾经凭借当其无的诡谲而更胜一筹的筑基修士,如今仅凭两根手指就能将法宝碾碎。
她必须倾尽全力,来争取那一线生机。
最是一往无前的一剑,去往沈容刀面前!
符剑花的脸色霎时苍白,双目紧紧锁住对面。
她看的不是沈容刀。
她看的是剑。
自己的剑。
澎湃的浪潮隔绝了她的探察,她不知道沈容刀如何应对,不知道这一剑结果如何,但是,她看到自己的剑势如期待中那样势不可当。
符剑花吐出了一口气。
她笑了下。
她松开了握剑的手,复又拾起一旁坠落的灰衣,穿在了身上。
翻滚的气浪散去,露出沈容刀毫发无损的身形。
她挥去缭绕的云雾,乍见符剑花,还有几分惊愕:“你这么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