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来了。
不然,恐怕我还蒙在鼓里,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既如你说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
说了这一通话,又支支吾吾道:“江小管事,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大爷为好。
”
江小侯立刻明白了,回:“姑娘说的是,实是我的疏忽,原怪不到姑娘身上来。
”
秦舒幽幽叹气,道:“终究还是咱们金陵的老人,不一样罢了。
我在这里养病半个月,快一个月了,多亏了你照应我,不然,这病是好不了的。
”
江小侯听了,心里一时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他知道陆赜是什么样的人,实在不敢有非分之想,只低着头回话:“姑娘严重了,本就是我的差事,哪里来的照顾不照顾?只要姑娘想开些,养好身子,自然有极好的前程在。
那杭州王家,小人也送了几回东西上门,听闻王家小姐是个极厚道的人,姑娘实在不必担心。
”
第29章兰缎裙
秦舒听了不置可否,并不接话,转而吩咐:“也不必说这些了这个尼姑庵既然不干净咱们便收拾东西下山去吧。
”
下山的时候,天色快暗了老尼姑来送秦舒:“夫人怎么不住一宿,这天黑了又下雨山路不好走。
”
秦舒叫人打伞送上马车撩开车帘同她说话:“我听人说这方圆数十里,哪家的女婴儿不要了都丢在你庵堂门口,你那些小尼姑多半都是这样来的。
我也知道你养活这些姑娘并不容易,只是做这些营生也非长久之计。
“
老尼姑讪讪:“夫人说的是只我想着,比当时叫人丢在野外叫狗吃了强些也是没有办法。
”
秦舒道:“你如今也有些银钱不如买些田地也比现在强些。
你要知道这风月之地最是容易惹官司的你们本没得依靠更加不容易。
”
老尼姑知她是好心,又见她诚恳,并无鄙夷之情当下好生应下了:“夫人说的,贫尼记住了。
”
秦舒点点头,往山下去,行得半路,听得外面一阵喧闹。
她本来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小憩,见此问:“外边怎么了?”
外边雨下得颇大,春喜微微掀开一个缝,发丝上便沾了雨,回头对秦舒道:“姑娘,外头一伙人,追着一个小姑娘。
那姑娘好像练过功夫,拿了一柄剑正同那些人打斗呢。
”
会功夫的女子?这倒是稀奇,秦舒撩开车帘子,就见绵延的雨幕之中,一个身量不足的绯衣小姑娘正拿一柄长剑,左劈右挡。
追她的是七八个褐色短打的大汉,最壮的足足有那小姑娘两个身板宽。
秦舒瞧了一会儿,就发现那小姑娘架势虽然唬人,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偏偏为首的一个人猫捉老鼠一般:“小丫头,跟了爷回去,管教在床上教你怎么舞剑。
”
秦舒挥手,招了江小侯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大庭广众之下,欺压弱女子?”
江小侯本不欲管闲事,可秦舒吩咐了,只好上前去问:“阁下,你们有什么纠纷,如何七八个大汉围堵一个小姑娘?”
那几个人一向蛮横,当下冲江小侯吐了口浓痰:“你是什么鸟人,来管你爷爷我的闲事?满镇江府打听打听,我闯爷的名头,别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