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半月也见不了一个人,早遇见公子,便早得救了,旁人哪里比得上公子分毫呢?不如公子把绳子解开,我好好的伺候你才是……”
这话说得胡廉晕乎乎的,声音又轻又软,当下点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解开。
”
秦舒松了口气,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锋利的金钗,预备再说几句话敷衍他,刚刚说了几个字:“公子,您真是个体贴人……”
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那力道之大,门板都被踢飞了一块儿,撞在屏风上,把屏风带倒,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胡廉骂骂咧咧回头望去:“奶奶的,这西冷书寓的老婊~子是要造反呀……”
剩下的话被吞了回去,胡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腿立刻就叫吓软了,跪在地上:“世叔,世叔,侄儿不知世叔在此……”
他手上还拿着秦舒的半截袖子,当下吓得丢在一边,脸上冒着豆大的冷汗,跪着道:“世叔,我今儿喝了酒,冒犯了,侄儿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秦舒自知得救,彻底松了心弦,往门口望去,就见一身玄衣的陆赜,只半边身子隐在阴影的,瞧不清出脸色来。
只听见他道:“称我世叔,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公子?”
胡廉跪着爬过去,谄媚地笑:“是我呀,世叔,浙江新任巡抚胡文华的独生子,我叫胡廉,世叔同我爹在春和亭宴饮时,我远远地拜见过。
想来隔得太远,世叔认不得我。
”
陆赜哼一声:“胡大人向来奉公廉洁,治家严谨,怎会生出此等强抢民女、贪花好色之徒?必定你是冒充胡大人的公子,招摇撞骗罢了。
”
随即吩咐:“来人,拉下去用刑,叫他招出来到底姓谁名谁。
”
丁谓跟在旁边,一身甲胄,挥挥手,便有门外左右捂了嘴,把胡廉拖了下去。
陆赜站在远处好一会儿,脑子里都是刚刚在门口听见的她的轻言软语:“早遇见公子便早得救,两厢情愿的事情,公子真是个体贴人……”
他因倭寇的战事,足足五六日未睡觉,只怕走的时候未交代过她,叫她等得焦急,一回杭州城,连总督府都没回去,便立刻赶来西冷书寓。
陆赜一时之间脑子里乱哄哄的,自觉反应也慢了许多,已经分不清她说的话,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虽是敷衍却也带了几分真心,哪句话是真心却谎作玩笑。
也是太久没睡过了,陆赜脑子晕乎乎的,慢慢踱步过去,坐在床前,慢慢地把那麻绳轻轻的解开。
这麻绳捆的时候极为用力,把秦舒的手腕勒出一圈血痕来,陆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膏子,轻轻地给秦舒上药,一言不发。
秦舒自觉还知道点他的性子,最是古板的那种封建士大夫,女子生死是小、失洁事大,自己被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