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并没有请了人出来咋舌:“这小檀园竟然如此托大,我们大人下帖子竟敢不去?”
那小厮呸了一声,还要再骂几句,便听见丁谓厉声喝止:“住口。
”
那小厮惊奇他机敏,知道丁谓在里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丁爷您怎么了?”
丁谓哼一声一翻身子上了马缰绳勒得马匹打了几个喷嚏他吩咐那小厮:“你在这门口守着要是见人出门必然跟着去看看去的是什么地方。
”
棋盘胡同离陆赜的尚书府有几条街的距离,丁谓飞马而去,也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下得马,疾步走到陆赜书房门口,见书房的灯烛依旧亮着。
他本来是要说的,可是走到门口却有些犹豫,自己并没有真的见到凭儿姑娘,即便是声音像,也不一定是真的。
丁谓正犹豫着,便听见陆赜在里头呼他:“在外头磨蹭什么,人请来了没有?”
丁谓走进去,见陆赜果然又在书案上写字帖,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秦氏果然嚣张。
”
丁谓不知道说还不是不说,倘若自己认错了不过罚一顿罢了,倘若真的是凭儿姑娘,自己又不说的话,只怕不是罚一顿那么简单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回爷的话,我去了小檀园,领我到了后罩房,到的时候那秦掌柜正在教一个小孩子念书。
我走近一些,听着那声音有些像凭儿姑娘,那小孩子就是那日在多宝楼看见的那位小公子,看起来也差不多三四岁的样子。
要是凭儿姑娘还活着,那孩子也差不多是这般年纪。
”
陆赜听得这几句话,一时间头皮发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人死还能复生么?”
丁谓摇摇头:“人死自然是不能复生的,可要是一开始人就没死呢?大通票号的大掌柜,京城里见过她面的不在少数,是不是凭儿姑娘,叫了人来认一认,一切便知。
”
陆赜点点头,提笔写了纸条来:“去请!”
户部员外郎夏应怀被下人叫醒的时候,他正在温乡暖玉的小妾被窝里好眠,听见外头的声音,不耐烦翻了个身子,抓了抓身边小妾的软肉:“想必是外头宴饮的帖子,都怪你勾得老爷我,大下午就往你床上来,这时候可喝不得酒了。
”
那小妾推了推:“老爷,你快听听,好像是尚书大人要见你,是尚书府的人。
”
夏应怀听见这几个字,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来,果然听见外头人隔着窗户禀告:“老爷,尚书府派了人过来,说尚书大人要见您。
”
夏应怀是个胆小的人,二十年不得升迁,也因为胆子小,虽然六部政潮颇多,却也不沾染他半分,他心里抖了抖,问:“哪儿个部的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