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自我幼时便不协家里虽然是国公府却已经有三代无人出仕为官空有一个架子罢了。
自幼苦读无非是光耀门楣。
我从前想得同母亲一样,聘娶一位大家子的姑娘,互相爱敬,安定后宅。
只是后来在南京遇见你仿佛一个炸毛的小刺猬一般,初时不过心里觉得有趣罢了。
”
“开始说等夫人进门,便放你走,也是认真的。
可渐渐的,却越来越不想放你走,想叫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才好。
我知道我不可能娶你,知道你委屈不愿意,便哄着你叫你有了珩儿。
秦舒,你说得对,我的确自私,只想着自己。
”
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仿佛又把从前那些日子又过了一遍,秦舒笑一声:“你终于肯承认了!”
陆赜紧紧握住秦舒的手:“后来芙蓉偎失火,我以为你宁愿自焚,也不肯跟我。
我有时候梦中惊醒,想你那样坚韧的性子,必定不会自焚的。
后来,在京城看见你,你不知道我多庆幸你还活着。
大通票号的大掌柜秦舒,昔日的婢女董凭儿,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他自嘲笑一声:“以衣冠见人,是俗人浊物,我陆赜自诩才高,却依旧以家世鉴人,也不过一介庸才罢了。
天津海难的时候,其实我早知道你不对劲之处,只是我想试一试,你心里是不是当真没有我?”
秦舒猛然抬头:“你早就知道?那……那些小船跟着你的十几个侍卫?”
陆赜道:“他们都没有死,活得好好的,外放去卫所了。
”
秦舒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我开始的时候恨极了你,想着这样也好,就这样断了吧。
我在回京的路上想得好好的,可是……可是一见了你,又抛到脑后去了。
我有时也恨自己,拿得起,放不下,一副浮梁子弟的心性。
”
说着他从枕头下拿出个折子下来:“什么放妻书,不过哄你的一张纸罢了。
你我是先帝赐婚,要上折子请罪,这才算过明路的。
”
秦舒接过来,打开来,果然是一封请罪折子――罪臣陆赜,以家事扰圣听……
陆赜不说话了,望着秦舒,连呼吸都屏住。
秦舒瞧得很慢,一字一句,良久合上:“你这个人有百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