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留下的电话号码他还有印象,因为后四位数字相同,所以念起来格外顺口。
余颂一边在心里默念重复数字,防止自己忘记,一边计划怎么才能获得出门的机会。
在此之前,他得先试试他们的态度。
当洛桑带他去洗澡的地方调冷热水时,余颂假装不安地问起:“我没有换洗衣服。
”
“不用担心,”洛桑说,“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
他拿了个木盆给人放在洗漱台,里边是叠好的浴巾和衣服,还有洗脸用的毛巾,牙刷牙膏之类的,乍一看东西倒还很齐全。
这边只有一个很大的淋浴间,可以在里边冲淋或泡澡。
余颂洗的时候,洛桑就站在外面等。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里边也没水声了,只是人还不出来,洛桑敲了敲门,询问怎么回事,半天才得到小声的回答。
“.....没有换洗的内裤。
”
洛桑扭开门把,堪堪拉开一条缝时就被一股力量挡住。
刚洗完澡的余颂探出头,整个肩颈被蒸出一圈粉色,头发湿淋淋的,像只刚淋完雨的羊崽。
他很难堪得不敢抬眼,却不知自己这股青涩的样子却更容易引人生出坏心。
洛桑假装没听到的样子,弯下腰将耳朵凑近人唇边:“什么?”
余颂的耳根更红,只好又为难地重复了一遍。
洛桑这才恍然大悟,调笑着说:“那件袍子很长,在家而已,你不穿内裤也没什么。
”
余颂的脸色由红转白,他强忍着被冒犯的不适,鼓起勇气说:“可以买几件新的吗?不穿内裤,我很不习惯。
”
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洛桑思索了一阵,终于没再为难人:“好吧。
”
余颂松了口气,他刚要关上门,却被手掌扶住门沿阻止。
余颂吓了一跳,不安地抬高视线,跟洛桑对上眼。
“我帮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洛桑问。
余颂没想过这点,他拧紧眉毛思考,犹豫半天刚吐出半个字,就被一根手指轻轻挡在唇前作为阻止。
洛桑不紧不慢地提醒他:“先不要这么快给出承诺,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来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
说完,洛桑便帮人合上了门。
余颂换完了衣服,回到属于他的房间,关上房门后,独立空间里短暂的安静让余颂如释负重,整个人维持着一动不动。
他已经没力气再去思考洛桑的话了,今天的他实在经历了太多,全身骨头都像被拍散般无力,眼睛哭了太多次,眼皮肿胀到一碰就疼。
他关上灯,让自己融进黑暗里,合眼养神。
今天过得如此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