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余颂说,“你到这里是来接我的吗?”
那森点头。
余颂说:“谢谢,如果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回去的路,刚刚还准备打电话问问洛桑呢。
”
那森皱眉:“我肯定会来接你。
我不来,他们也会来。
”
意思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余颂读懂他的言下之意,很不好意思地咳嗽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于西部这些自称是他童年好友的男人们并没有太多印象。
余宁去世的第二天,一个自称是夏苏洛桑的人打来电话,说他的父母跟余宁是朋友,得知余颂家中的变故非常遗憾,想要前来吊唁。
一开始,余颂以为他们是骗子,但对方说了几个余宁的个人信息,讲话言辞恳切,再加上余颂曾经像是听母亲提过几嘴夏苏家的事,便慢慢放下了戒心。
他说他因为余宁的遗言要来西部,洛桑听完,很热情地表示要来接他,还帮他订了机票。
余颂拒绝多次后无果,以为对方是个长辈,便勉强心安理得接受了照顾,结果他刚下飞机,就看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清秀男人举着“欢迎余颂”的大字牌,冲他招手笑。
余颂愣在原地不敢动,直到洛桑走他面前,笑他怎么呆呆的,余颂通过熟悉的声音才算确认,面前的人就是跟他通电话的人。
洛桑说,我们小时候见过,你肯定忘记了吧,余颂说我知道我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但具体的记忆记不清了,洛桑嗯了声,说没关系,我还记得很清楚。
他们回家,余颂见到了沉默寡言的那森,以及比他小一岁、性格非常活泼的萨杰。
他和夏苏家的三兄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还算是彼此熟悉了些,余颂只把他们看作是余宁面子上的照顾,倒没算想太多。
......但也不可能完全不想多。
最近几天的暧昧接触历历在目,不管是萨杰的殷勤,又还是洛桑的主动示好,余颂都有隐隐感觉到这些接触的非比寻常。
但唯独,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余颂不知道。
即使那森对他的关心非常润物细无声,他本人也并不凶悍,但余颂就是莫名其妙地有点怕他。
余颂骑在牛背上胡思乱想,看着那森牵绳走在前面的背影,鼓起勇气喊人:“那森。
”
那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人。
“这几天,很感谢你们的照顾,”余颂努力组织语言,因为不安而捏紧了衣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