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刚来,有点不习惯大家说话的方式。
”
吴双牵着团团进来,想向苏笑笑抱怨,“你儿子人小鬼大,都敢跟隔壁公社的人侃大山。
”苏笑笑的话先传入她耳中,心说她真会说话,明明老太太普通话不标准,硬说自己不行。
吴双喜欢这样的同事,松开小崽子,把角落里的椅子搬到柜台前,让老太太坐下慢慢说。
老太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苏笑笑又不能按照她的土话来写,一边确定她说的内容一边润色,一封信写了半个多小时。
给亲戚寄东西的渔民在旁边看一会儿,忍不住问:“邮局现在还帮写信?”
苏笑笑可不想一天到晚写信:“有时间可以的。
现在不行。
”她收下老太太的钱,帮她贴上邮票,“现在得给你寄东西。
寄去哪儿?”
渔民递给苏笑笑个纸条,纸条很旧,最边上的字快看不清了。
苏笑笑把地址抄下来,又找一张空白的纸抄一遍递给渔民,让他收好,就问他寄件人姓名和地址。
渔民接过信纸愣了片刻,看清上面的内容,再看看自己皱巴巴的纸条,连忙道谢。
苏笑笑不在意地笑笑:“顺手的事。
您说地址吧。
”
吴双把渔民的东西拿去过称,然后找邮局专用袋帮他装好。
渔民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吴双,而是不放心苏笑笑,担心她虚有其表。
渔民盯着地址看一会,意识到苏笑笑的字很好看,比他刚上初中的儿子写得好,瞬间放心下来,心说邮局终于来个识字的。
渔民走后没多久,又来两位,一个是军嫂,一个是中学老师,给老家人寄信,内容跟苏笑笑差不多,向家人报平安,再告诉家人不能回去过春节。
两人先后离开,邮局的邮递员开着邮局唯一一辆车出去,半个小时后,拉一车东西回来。
吴双带着几个人帮邮递员搬下来。
邮递员进来就给苏笑笑一封信:“嫂子,您的信。
”
“我的?”苏笑笑心说,谁给我写信啊。
原身的那些同学下乡的下乡参军的参军嫁人的嫁人,因为不在一块渐渐断了联系。
亲戚不应该这么着急给她寄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