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缺一指”顿时面色难看,他年轻时混过邦派,将面子看得极重,如今当着众人,还真说不出:我就是想给你个下马威,没想借你钱的话来。
薛宝添又在桌下踢了阎野一脚,眼尾微挑,似有深意。
阎野瞬间明了,假咳了一声,适时出来解围:“齐叔向来是侠义心肠又嫉恶如仇,他亲眼见过有人被高利贷层层剥削,生不如死,所以从不主张东拼西凑的去还高利贷。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找到骗走瑞祥巨款的魏华才是关键,齐叔寻人很有一套,薛副总私下可以请教请教,齐叔仗义,一定会倾囊相助的。
”
几句话既帮“缺一指”解了围,又抬高了他的身份地位,果然刚刚还对阎野表现出不满的男人,如今微微变了神色,虽未彻底改观,倒也缓和了几分。
一事刚了,未得片刻安生,又有人拿话刺来:“阎总,你说薛副总是你的老主顾,我好像不记得你曾经签过薛副总的单啊?”那人嘻嘻哈哈地又说,“我倒是听说前几天阎总将薛副总扛进了办公室,倒是挺热闹的。
”
这话明显是冲着阎野来的。
一层意思说他不守公司规定私自接单出任务;二则直指他的性向,想将一直未宣于口的秘密公之于众。
这一局与薛宝添天没有任何关系,他琢磨着怎么帮衬阎野一把,却又想到这几天自己在床上被翻来倒去的悲惨遭遇,牙根搓出火星子,忽然就散了帮忙的心思。
煲在盅碗里的鱼翅汤,汤白味美,入了薛宝添的口,也只是尚可填填肚子。
他拿着汤匙搅动浓汤,毫不避讳地望着阎野,听他怎样为自己解围。
出乎薛宝添意料,阎野似乎根本不想解释。
他虽没有什么总经理的架子,却也顶着总经理的名头,以级别压人无可厚非。
“张良,有看热闹的心思,不如管管你手下虚报安防设施价格的事情,我听说已经有客户投诉了,事情要是闹大了,砸的可是整个焱越的牌子。
”
酒桌上,属阎野年纪最小,他又面容温和,免不了被人轻视。
可如今,阎野训斥着三十多岁的张良,虽然依旧笑着,语气也不急不躁,却半点脸面没给,一下冷了酒桌上的场子。
薛宝添冷眼瞧着,觉得阎野在这场角逐中似乎并不像自己想得那样势弱,起码在盛屿不在的时候,大家还顾及着总经理的身份,并不愿意与他为敌。
因而张良张了几次口想要辩解,最后还是灰溜溜地作罢了,此后无人再触阎野霉头,喝酒咑屁相安无事。
焱越真正的主角是在饭后到的。
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正巧有一束游光打过去,弄得和他妈相亲大会新登场的嘉宾似的,薛宝添心中一嗤,踢了一下身边的点歌的侍应生:“来一首《可惜不是你》。
”
修长有力的双腿,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的黑色正装。
盛屿信步而来,浑身撒发着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