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从前就知道,她是个能屈能伸的,只是没什么定力。
“老爷一个人也无聊得紧,有人陪他说话,高兴都来不及,算什么添堵?”
果然,哪怕陆白薇低着头,戚钰说完时,也能感觉到她的咬牙切齿。
秋容给戚钰递来一个手炉,戚钰接过去抱住了,又稍稍抬起手来看了眼这做工精致的小东西,思考片刻还是递回去了:“拿个汤婆子就行了。
”
秋容虽眼中有担心,但还是照做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各忙各的,为她出门做准备,没人去在意那边的陆白薇。
陆白薇握紧的手因为愤恨而在微微颤抖。
事实上,陆白薇心里也清楚,从戚钰掌管这府里的大权后,还真没有特意来为难过自己,陆白薇甚至觉得,自己若是在院子里缩着不出来,她也真能把自己就这么放一辈子。
仿佛没有升起一丝对过往伤害报复的意思。
不对!
陆白薇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她抬头,看向那个穿着一身暗沉无光的衣裳,却依旧高贵的女人,她其实知道的,知道自己不会缩在角落里,知道自己不会甘心,知道怎么才能戳中自己的痛楚。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
“戚钰。
”
戚钰看过去,她听着陆白薇问她:“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位置现在已经颠倒了,他现在爱的人是你了,所以我看起来才那么可笑。
”
秋容正好把汤婆子找来了,递过来的时候说了声:“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
戚钰点头,这才重新看向陆白薇。
“我的话,你确实明白了,却又没有完全明白,”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路过陆白薇的身侧,说了最后一句,“我从来不觉得他爱我,就像我也没觉得他那时候爱你一样。
”
或许彼时的戚钰这么想过,但现在回头来看,就有几分可笑了。
怎么能相信男人的感情呢?
她留下陆白薇,径直往外去了。
***
戚钰到松风镇的时候,天几乎已经都亮了。
她把披风脱下才下的马车。
一出来迎面就是一阵冷风,让人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夫人。
”秋容担忧地叫了她一声。
戚钰摇摇头:“不要紧。
”
先前只是外面与马车里的温度差别过大,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后,她也慢慢适应了下来。
她这才往悦来酒楼施粥的那边走去,途中视线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