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誓的爱情,会与大支山一样亘古不变,与雪莲花一样贞洁,与桑格里花一样美丽。
”
他侧过脸来望我微笑,目中的了然让我的耳根有些发烫。
我想起在喀莎草原上等我回去的森吉德玛,她对即将远行的我说:“乌赫,我不畏惧长弓利箭,但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会每日向神祈祷,祈求神让我捧著雪莲来迎接你。
”
我心下一动,将森吉德玛的话慢慢说了,然後道:“信王殿下,我离开帝都的时候,贵朝皇子安一路送我至折柳亭。
贵我两国这十余年来互不侵犯,两国後代都冀望和平,信王殿下既力及於此,还请施以援手。
难道信王忍见来年杨柳青时,大支山洁净的白雪染上鲜血,美丽的桑格里花开在白骨旁?”
他望著远方,良久沈默。
在我以为他不会说什麽的时候,他却慢慢说:“我的弟弟曾去过大支山,他说那里很美。
”他侧过脸来,微笑著看我:“谢谢你。
”
他的微笑,非常的特别。
之前往後,我都再没有见过别人有他那样的微笑。
他终究转过身去,一个人慢慢下山。
天光黯淡,他的背影在林木之间象一道月光。
我这才醒起,十六年前,他的弟弟,宁王衡就战死在大支山下。
我族以他的尸体作为筹码想交换挹方城,被当时还是央国皇帝的他拒绝後,割下了宁王衡的头颅送回央国,而将身体丢弃在乌苏江中。
他与我族是有杀弟辱尸之仇的,只是他之後几年隐忍守国的举动,令人淡忘了这场刻骨的仇恨。
那之後他以感染风寒为辞,不肯再见我。
但是以他从前的勤勉,我明白他是在推托。
我苦侯月余,终只能留书告辞。
那一日的雨从夜里落到清晨,我在滂沱大雨中离去,雨水夹杂著马蹄溅起的泥水扑打在我的脸上。
我在马背上回头看,风停云散,一川烟雨。
宇文安:
秋风起时,我来到大支山脚下。
身後是辽阔无边的寂寂草原,眼前是我不得不抬头仰望的巍巍山峨。
身为央朝储君,需要仰望的已经不多。
但我一直知道,这世上,始终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