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贺宣把江暮平写的那幅对联交给了他,“自己写的挂自己家吧。
“我不送了,你们慢走。
”
成岩和江暮平往外走,听到赵青亮在后面催促:“师傅,赶紧把咱自己的春联贴了。
我来贴,你帮我看着。
”
成岩间或回头,看到贺宣拿着春联按在门板上,赵青亮站在他身后,手指着门给他指明合适的位置。
贺宣的工作室年味很淡,贴了红色的春联才稍微有了一丝丝改变。
贺宣的背影很高大,但不算孤单,十年过去,他仍然是当年那个漠然的酷哥,只是身边少了很多人,似乎连漠然都找到了对应的理由。
找到停车的地方,江暮平打开驾驶座的门,说:“我开吧。
”
“好。
”成岩坐进副驾驶座,手里拿着江暮平写的那对春联。
路上,江暮平问:“你师傅是混血吗?”
“对,他爸是俄罗斯人。
”成岩的表情没有方才那么轻松,想到贺宣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坐过牢,他沉重的情绪又泛了上来。
有些事,说出来可能只需要一两分钟,但照进现实,可能是几年,甚至更久。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成岩思索片刻,说:“具体什么时候不太记得了,我那会应该二十出点头。
”
“感情很深?”
“现在说不上有多深,我跟他很多年没见过了,也没联系过。
”
江暮平从成岩的话里挑重点:“以前深。
”
“以前也没深到哪里去。
”成岩像是在说笑,他回忆往事,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我俩脾气都不怎么样,有一次差点打起来,他把我小拇指都捏骨折了,你说这感情能深么……”
江暮平静静地听着,成岩不想提贺宣坐牢的事,可心情多少还是因此受到影响。
他无意识地诉说着贺宣和他的人生片段,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