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疼,他摔掉手里的衣服,在房间里踱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现在糟糕的状况,“你们以后也不要再管我了!我自己看着办!”
“你这孩子!爸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家里就你一个,我们……”
“谁让你们把前面一对双胞胎姐姐都流掉?我稀罕当这家里的唯一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都是女孩,家里穷,养不起。
你还是妈妈求神拜佛吃药保下来的,我也想再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但身体已经坏掉了。
纪山英,妈是为你好,听妈的,老实待在山花地吧。
”
“谁他妈要待在这穷不拉几鸟不拉屎的地方!”
纪山英翻箱倒柜,把每样东西都弄得噼里啪啦的响,“山花地什么都没有,我死也不会待在这里!不说了,我要走了,你们要是再敢偷偷把我的哞哞卖掉,我回来就把家烧了!”
“纪山英你……”
他不想再听训斥,挂了电话把行李丢到院子里,把早起割的好几捆青草丢进牛圈,又拎来好几桶水摆到哞哞面前,哞哞冲他叫了几声,上下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要摸摸。
纪山英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哞哞的脑袋,跟它道别:“哞哞,我有事要离家很久,不能每天都来看你了。
我爸妈要是背着我又想卖你,你别傻乎乎地跟着他们走,一定要挣脱缰绳,跑到山泉水那,那里有草,够你吃很久呢。
我回来会去找你的,听见了吗?”
哞哞伸出舌头舔了舔纪山英的手,又叫几声,像在回话。
纪山英啧了一声,把哞哞舔在手心的口水抹到哞哞脑袋新长出来的毛发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跟哞哞说完再见,纪山英拎着行李就上路了。
市里有直通省会的高铁,但从村里到市里就用了六个小时,再从市里到省会,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要坐的那一班地铁和公交已经停运了,只能打车。
晚间打车也很贵,一下子就花去了四百块,纪山英看着所剩无几的余额,没有再去住宾馆,拎着行李在体育馆附近找了个角落就睡下了。
“哎呀,真是土包子进城了。
”